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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宁长乐抓住萧厉的胳膊,拒绝道。

    若置身于大海,面对的是数不尽的悍匪,说句难听的,萧厉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听话。”萧厉安抚地拍拍宁长乐的肩膀。

    两人推搡间,不小心踩到树枝桠,发出咔嚓的细碎响声。

    “什么声音?”一个僧人警觉地望向这边,萧厉摁住宁长乐的头趴下。

    僧人正要往这走,同伴拽住他:“别疑神疑鬼的,可能是野兔子。货装满了,赶紧走。”

    船帆迎风扬起,眼见就要离开。

    “长乐,听话。”萧厉无奈地说道。

    宁长乐见萧厉坚决,不可能不去。

    他坚定地说道:“我也去。”

    要死得死一块,省得留他一个人焦心。

    帆船驶离岸口,再推脱就来不及了。

    “走。”萧厉揽住宁长乐,快走几步,飞身而起,落于船尾。落地瞬间,两人俯身趴下,船舱恰好挡住匪徒的视线。

    轻微的晃动没有激起放哨人的怀疑,他左右环视着,在甲板上来回踱步。

    帆船不大,只有一个舱室。两人俯身,能听到从木板传过来的几人打纸牌的声音。

    “赢了赢了,给钱给钱。”

    “唉,真是晦气,怎么又是他赢。”

    “阿弥陀佛,真他娘的邪了门。”

    这个声音是……那个扫地僧。

    萧厉和宁长乐对视一眼,继续听。

    “戒疤啊,你当和尚上瘾了不成。张口闭口阿弥陀佛。”

    “这不成习惯了嘛。要我说,当和尚也挺好的,有吃有住还受人尊重。不像当土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被官兵们砍死,也总有一天不小心被火药炸死。小黑狗不就这么没的吗?”

    “戒疤说得没错。临安城内的阔老爷们争着抢着买度牒,想做和尚哩。”

    “人是当和尚嘛,那是在躲人丁徭役呢。我当年就是不想被拉着充壮丁才入得伙。”

    萧厉诧异地看向宁长乐。大周礼尊佛法,僧人度牒怎能随意买卖?

    宁长乐点点头。何止是买卖,简直是朝廷敛财的好手段。如今徭役繁重,死得人不知繁多,富户人家争相买度牒,以躲避差徭。一张度牒竞价千贯常有之,甚至能当做流通的货币来使用。

    宁长乐自己也囤了不少,想等到价高时再卖出去,赚上一笔。

    萧厉沉重地闭眼。这破败溃烂的萧氏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