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英一只手抵在他嘴唇上:“那我要让你……笞在脸上呢?”
吕工头眼神闪烁半晌,咽了口唾沫,闪身让春英进了门。
“嘎吱”一声,木门关住了运河的涛声。
街角的阿响蜷在背阴的角落里,咬住牙,指甲几乎陷进脖子上的转生木牌里。
奚平蓦地睁开眼,挣脱了暗无天日的人间:“前辈,你有办法吗?没有你就放开我的手,我写信告诉我祖母和我爹……”
太岁:“哦,那你准备怎么和令尊解释呢?”
奚平脑子转得快极了:“就说是在潜修寺里不小心碰了什么仙器看见的,我爹是凡人,仙器什么的他一点也不懂,随便编一个他也不知道真假。”
太岁心想:那想必是另一块白玉咫尺的主人了。
奚平:“前辈你放心,我从小编瞎话糊弄我爹没让他看出来过,快放开我,她们……”
“嘘,”太岁封住了他的嘴,又强行令他合上眼,“别吵,等着。”
奚平口不能言,心里还在没完没了地喊“前辈”。
“还等什么啊?你不是说她算你门徒吗?前辈!前辈!再等大姑娘小姑娘就玩完了!”
太岁不再理会他。
转生木那一头,阿响又开始病急乱投医地求告神明。
离她三十步的地方,男人夹杂着污言秽语的咆哮、鞭子的脆响与间或几声压抑不住的惨叫从门缝里流出来。
诸天神魔慈悲平静地注视着她,不回应她,听她绝望地赌咒发誓。
她耳边似乎传来幻听:你生前命、死后尸、如今身体发肤、将来灵台元神,都给我吗?
“都给你,”她想,“我什么都给你,帮帮我啊……”
然而她抬起头,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