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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 priest 1029 字 6个月前

也是,两百年了,故人都面目全非了,也不怪支将军忘性大。

    支修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嘱咐道:“哎,对了,明仪,别忘了让小庞给这孩子家里报声平安。”

    “遵命,这就去。”苏准把叹息咽了,“小师叔办事可真是太周到了。”

    “多谢尊长专程跑一趟。”庄王客气地把来报平安的庞戬送出去,又将姚家的尺素鱼和一小袋蓝玉递给庞戬,“还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劳烦尊长将这青瓷鱼交还姚大人?”

    庞戬是根老油条,立刻会意,圆滑地说道:“哎呀,明明是天机阁借东西,还让王爷破费补偿他们……那我就厚颜替姚大人谢谢了。”

    两人客套一番,庞戬把蓝玉往尺素鱼的锦盒里一塞,拎着走了,提也没提庄王私自调换铭文、养修士的事——郡王爷有的是钱,肯定不会让手下窃那都是杂质的“天时”,养个筑基升灵都碍不着别人;铭文没逾制,塌房的风险自己担,反正王府庭院深,玩砸了也崩不着邻居——老庞草莽一个,这些贵人们私下里怎么勾心斗角,他才不搀和。

    庄王送走庞戬,就听身后人说道:“庞文昌这老狐狸。”

    南书房桌案边放着个锦盒,盒盖自己翻开,盒中竟铺着一层叫人眼晕的白灵,价值连城的白灵石中夹着一张白纸,几乎和灵石顺了色。

    “你又出来做什么?” 庄王轰走探头探脑的黑猫,回手将盒盖盖好, “卷着去。”

    盒里传来白令的声音:“王爷,那日在总督府,我打断梁宸的铭文是‘错金铭’,他和他那转生木,果然带着无渡海里的味。”

    庄王一挑眉:“那是让我说着了,无渡海还真是‘歧路之始’。”

    “庞文昌说,梁是八年前在押送灵石路上遇袭,”白令语速快了些,“那时不正好应该是……”

    “嘘,”庄王敲了敲盒盖,“养你的伤,不干你的事。”

    说着,他坐在旁边,拎过一把琴架在膝头:“我没把天机阁的视线往那边引,已经仁至义尽,剩下的……应该是别人操心的事。”

    白令在锦盒里,听他信手拨了一段小调,野趣十足,就是有点聒噪,连猫听了一会儿都嫌烦跑了。

    实在不像庄王的风格。

    “王爷,这是八年前世子弹的那首小曲吗?”

    “嗯,”庄王压住琴弦,眼角带了一点淡淡的笑意,“也不知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学来的,唱词更是荒唐,奶声奶气地灌了我一耳朵淫奔不才之事,害我爬回人间第一件事就是写信给他爹告状……”

    “小白,这回多谢你了。”

    “属下惶恐,是世子吉人自有天象。”

    “吉人”奚平躺了整整半年。

    他偶尔被疼醒,会听见口哨声,吹的都是他平时改良的小调;有时也能听见少女絮絮叨叨的声音,讲她师父和同伴都被什么蓝衣捉去了,她担惊受怕,幸好星君保佑,讲她继续买金盘彩,依然中不了……还有其他一些琐事。

    直到金平的隆冬盖住南郊,一场冻雨瑟瑟而落,奚平终于粘起了自己七零八落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