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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 priest 1026 字 6个月前

白令看了看:“都是避尘符咒啊。”

    “我现在就练会了这一个。”奚平抱怨说,“我师父除了剑,其他都不靠谱,扔给我一本符咒典让我自己查,说得就跟查《说文解字》似的一翻就会,哪那么简单啊!”

    庄王将那护心莲握进手心里,一时间,他竟仿佛隐隐有些局促,说道:“我身边有白令,不缺符咒使。”

    奚平想也不想地说道:“那不一样,这我画的。”

    好像“他画的就是比别人画的有意义”是什么不言自明的真理。

    庄王哑然片刻,扶额笑道:“还长了什么本事,挨个拿出来显摆吧。”

    “还有琴。”奚平说着,勾了勾手指,好像有根隐形的琴弦,发出了清越的响声。

    白令说道:“飞琼峰果然底蕴深厚,这是什么法宝?我倒孤陋寡闻了。”

    “这叫‘骨琴’。”奚平没多说,“三哥你这几天都没睡好吧,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啊。”

    庄王怕了他的曲子,忙道:“不忙,先用膳,吃饱了再弹。”

    本以为他吃饱喝足能忘了这码事,谁知奚平今天打定了主意要登台献艺。庄王也不知道支将军给这货一把琴是安的什么心,只好将耳朵豁出去了,调整了一下状态,洗耳恭听余甘公的大作。

    然而奚平却没弹他那些不知所谓的浪曲,坐下来手指轻扣,他拨出了一首《空明安神咒》。

    庄王听着,他那“骨琴”应该是一把有疗愈作用的仙器,琴声平和沉静,越过王府院墙,传出好远。寒鸦与麻雀在南书房外落了一墙,看见奚平就哈气的黑猫也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来了,在书房找了个角落,竖着耳朵卧下。

    中间琴声停顿片刻,几乎快要入定的白令回过神来,见奚平冲他竖起一根手指。

    庄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撑着头睡着了,毫无心事似的。

    白令轻手轻脚地上前,把人放在小榻上,盖好被子。

    安神咒又响了下去。

    阿响——魏诚响在天将破晓时,来到了南郊大火烧过的废墟里。沿老鼠巷口原址,往南走了五十步,掀开一块焦烂的木板,果然找到了一个荷包。

    包里是满满一袋蓝玉。

    她咬破手指滴了滴血上去,荷包上蓝光一闪,隐没在了她手心里。魏诚响背上行囊——里面装了两块牌位、一块转生木牌、一打杂合面饼、一把零钱……与一张没开奖的金盘彩。

    然后她往渡口走去,一艘小船在那等着她。

    船上已经挤了五六个衣衫褴褛的人,都是青壮年,都是在南郊大火后无处可去的,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茫然麻木。

    撑船的正是那日在火场废墟上击板而歌的老乞丐,长篙一摆,小船划开水波,像是要载着这一船人过那人鬼交界的忘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