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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 priest 1026 字 6个月前

周楹充耳不闻,死死地盯着对岸。

    他身不能动,人不能及,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无渡海底——被命运玩意儿似的拿捏着,心有摧山之怒,只是无能。

    只是无能。

    白令刹那间看懂了他眼睛里深重的杀机,闭了嘴,一言不发地跪在一边。

    而绝望的“月光”就那样扫过去了。

    三岳的银月轮与玄隐劫钟是一个级别的镇山神器,同属于灵山的化身。

    奚平曾“有幸”见过劫钟两次,都没看仔细:第一次他自己玩砸了,全靠端睿大长公主给捏着才没化灰,只恨不得那钟能敲快点;第二次他人事不省,睁眼时,劫钟已经只剩余波,周氏数十代养出来的魔物被那大钟敲入了土。

    直到这一刻,他的神识仓皇脱离转生木时,与那“月光”擦肩而过,奚平才明白,为何百代以来,古今狂徒们没有一个人敢明目张胆地挑战天道。

    为何周氏出了一代又一代的天才和疯子,却只能想出在海底养魔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馊主意。

    它不可违、不可逆、不可捉摸,像雷雨落地、逝水不归。

    它又无处不在,无声无息。

    生在其中的人习惯了一切,以为日月星辰皆属理所当然,轻狂不知敬畏。可是原来真正的天劫落下时,最傲慢不羁的灵魂也提不起丁点的反抗念头。

    秋杀影子似的,被月光抹去,在场所有人都跟着恍惚了起来,仿佛陶县惊魂二十天是一场梦。

    升灵尚有神智,筑基目光迷离,半仙们则几乎人人都一脸空白。

    一把火烧了妖藤的凡人们和夜色一起闭上了眼。

    破法是一场诞妄的梦,他们在梦里握住了自己的命,狂欢一场,等醒来就会忘了一切,依旧同牛羊一般温驯。

    唯独徐汝成,方才被他攥在手心里的人像化作一缕烟,渗进了他手心里,像是在他手心戳了根冰锥。“月光”一扫过去他就醒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同伴们呆滞的面孔,他才要爬起来叫人,耳边就传来太岁一声低喝:“别动!”

    与此同时,一片薄纱落在魏诚响身上。

    林炽的声音透过转生木敲在她耳膜上:“藏好,别看,别好奇!”

    魏诚响激灵一下,神智和记忆骤然回笼,伤处这才钻心地疼了起来。

    但终日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邪祟”都知道轻重,魏诚响硬是一声没吭,蜷在林大师给她的“纱”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