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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 priest 1032 字 6个月前

陆吾潜入他国,做的确实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可也不至于牺牲到这种地步。

    奚平一方面传信赵家秘境里其他陆吾,让他们准备接应,一边三言两语跟徐汝成讲清了龙凤印是什么印:“东衡项家人的便宜没那么好占,不管了,你先撤出来。”

    徐汝成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答他,只用赵檎丹的身份开口对赵族长道:“爹,你不觉得这是耻辱吗?”

    赵族长避开了他的视线。

    没有人会不觉得耻辱,哪怕这姑娘真是路边捡的。

    可这世上,忍辱苟活者何止万万,那又怎样?

    他日赵氏东山再起,谁不说族长为大局唾面自干。

    “白先生给我们每个人配了纸人替身,我金蝉脱壳不难,但是那纸人得设法回收。纸人无灵,只能做些简单的动作,多聊几句都会穿帮。白先生那手段太特殊,我怕被他们发现了暴露陆吾。”徐汝成对奚平说完这话,好像把冷静用净了,他突然咬住牙,恶狠狠地骂了句粗话,“老子真他娘的不甘心。”

    “徐汝成,”奚平冷冷地叫了他的大名,“人死如灯灭,赵大小姐不是阿花,你清醒吗?”

    故人没了,永存的遗恨都成了填不满的坑,一有机会,就想把生者拖进去。

    野狐乡里,哪个缺心少肺的二傻子心头还没几座坟呢?

    徐汝成鼻息陡然加重了:“……是。”

    奚平撂下一声“好自为之”,便不再理会他,目光投向此时在破法镯里来回探查的“赵檎丹”。

    这个“赵檎丹”本质上是他的一段曲子,行为举止却比那蹩脚的男陆吾像多了。奚平心里忽然一动,在那“曲子人”面前现了身。

    “赵檎丹”先是一惊,本能地将一抬符咒挡在身前,随后她盯着他看了半晌,迟疑道:“这位道友,请问……你是宛人吗?你是不是姓奚?”

    奚平一颔首:“赵小姐,你还记得我。”

    那“赵檎丹”先是露出了一点“他乡遇故知”的惊喜,随后约莫是想起自家已经是流亡海外的叛逆,她喜色顿去。捏着符咒的手没放下,赵檎丹往后退了半步,客气又戒备地说道:“我听说奚世子在潜修寺只待了半年,便入了内门,不知飞琼峰门下高徒到西楚来,是有什么公干?”

    这反应太细腻了,奚平看着她脸上幽微的表情变化,感觉这完全就是个真人,再继续搭话能聊起来。

    他便没回答,一转念,将方才复制出来的“曲子人”和“曲子铭”一起送出了破法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