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待闻斐阻止,接二连三的剑气便砸在了黑龙头上。
闻斐舌头不太灵便似的:“你激、怒它……”
奚平:“它之前难道看着很心平气和?”
“我到现在都就会两招,”奚平对凝固在他灵台上的照庭喊了一声,两道剑气一左一右地抽在了黑龙脸上,地面上,那龙影长须子乱飞,“您看我一眼!您都不嫌丢人吗师父?!”
支修:“……”
舆图自诞生伊始,没被谁套过麻袋抽过嘴巴,整条龙钉子似的,被那琴往破损的龙脉里夯了几分。
闻斐:“……”
这也可以?
人不可貌相,在司命大长老面前抖脚算什么,他看这位英雄玄隐三十六峰间裸奔都不在话下!支静斋到底从哪捡来这么个货?
黑龙回过神来,怒不可遏,龙影的须发张成了刺猬。
项宁见状,一把掀开闻斐,趁机狠狠撞向已经开裂的金平龙脉。
奚平“嗷”一嗓子:“长老,端睿师叔!”
项宁和闻斐这敌我双方同时一愣:啊?哪呢?
奚平悄然将一颗蒲公英一样的仙器散了出去——正是当年赵家九大升灵叛乱,林炽在他撺掇下伪造劫钟恐吓乱党时用的那个。
“嗡”一声钟鸣,贯穿整个金平城,与南山南圣庙里的大钟相撞,击出了回响。
同时,奚平用《去伪存真书》捏了一把莲花印,甩在项宁的神识上,两相叠加,项宁神识一震,几乎肝胆俱裂。
项宁不是玄隐的人,不像奚平一样,能立刻反应过来闻斐下山没带下山令,必有猫腻。从他的角度看,闻斐带着舆图拓本一露面,就代表玄隐内门的人赶到了。龙脉动荡,玄隐三长老亲临是理所当然的。
项宁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能蝉蜕,只是因为项氏无人,掌门不希望没人牵制悬无,堆着整座西座的资源亲自护法,将他强捧成了蝉蜕,他绝不是玄隐那几位神魔大战时候活下来的老鬼的对手……他甚至未必斗得过半步蝉蜕的新秀。
大势已去,项宁当机立断——得跑。
事后玄隐追究,死不承认就得了。
反正凌云山塌了一半,蜀国力衰微已成定局,比起灵气盗贼玄隐山,那些南蛮别无选择,只能站在楚国这边。北历向来看不惯乌烟瘴气的南方,绝不会出手帮南宛……玄隐在整个大陆上一枝独秀,但也四面楚歌,他不怕追究!
电光石火间,项宁将退路盘算得明明白白,轻车熟路地展开抹油神功,倏地往后一缩,一下把濯明卖到了两大升灵面前。
玄隐长老赶不过来这事,闻斐心知肚明——来也不会带劫钟,金平可不是陶县,真大旱三年谁也担待不起。
再说劫钟还得留在内门看着飞琼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