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阵群不是“仿佛”,它就是个捕兽网!
醒龙狂暴的长身仿佛迎面撞进了蛛网里的虫子,还在里面滚了几圈!
紧接着醒龙化作泡沫,影子也原地消失,藏在灵兽影里的奚平被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的法阵群牢牢地捆在其中,他好像全身被绑满了石头,急速被拉向海底——
不好,陷阱!
情急之下,奚平手里飞出琴弦,一道剑气打了出去,然而手指落到太岁琴上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又犯了个错误。那卷裹着他的法阵斗转星移一般,转了大半圈,完完整整地将剑气弹回到了他身上。
奚平惊险地避过,险些被削掉一撮头发,一个隐形法阵趁机烙在了他手指上,转瞬爬满他全身。奚平身上泛起珍珠白的光泽,他一僵,像个定格在琥珀中的人偶,一动也不能动了。
法阵的灵线缠在他每根头发上,他身上乳白色的荧光照亮了鱼虾也绝迹的黑暗海底。
这时,旁边的海水中冒出大量气泡,将穿过其中的白光折出了五颜六色,流光溢彩的醒龙身体重新凝聚在一起,巨蟒一样的大脑袋上射出颇为愉快的目光……那是人的目光。
醒龙张开嘴,长信险些戳到奚平脸上,口吐了人话:“太岁道友。”
奚平想回答,但身上法阵闪烁,他连舌头也是僵死的。
“如果我是你,”醒龙悠然围着他转了一圈,“用借来的神通之前会三思,毕竟,余尝兄之前也是我的盟友。他的手段谁不熟呢?”
奚平:“……”
脚踩八条船的余蜈蚣。
“咱俩互相亮了牌,你就算真心想去破坏澜沧山的镇山大阵,也不会想不到我在旁边等着,动作不会这么大张旗鼓,更不会先在西楚预告。所以那必是……你们宛语怎么说来着?哦,‘请君入瓮’。”王格罗宝透过醒龙说道,“我带来的族人们修为都在筑基以上,正激愤,想让他们掉头不容易,毕竟‘含沙射影’在你手里打折扣,所以我猜你不会挑人下手。可算是把你请来了。”
奚平短板非常明显,符法铭基础不牢。他修为蹿太快,不像别人一样经历过几百年的沉淀试炼,虽然各地黑市上学的偷鸡摸狗很有一手,但黑市上几年能见一个升灵?遇到同阶、更高阶的修士,他能使的手段就那么几样。别人要是有心研究他,甚至能估计出他会出什么招。
“你确实比元洄难对付多了,”王格罗宝说到这,看见奚平微变的表情,像会读心一样笑了,“别这么看我,我出生也不到三百年。没有那个荣幸结识那位比灵山还古老的上古魔神,只是我继承了老祖道心,比别人了解得多一点而已。”
奚平心道果然,他与王格罗宝可以说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虽然他在南海确实搅了别人一场大局,但看后续操作,他感觉这蜜修混血那次针对的本来就不是南海秘境,而是篡夺蜜阿族大权,挑起内乱,顺便摆脱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