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高吼着,驮着满身的小异种,和一只长满獠牙的豪猪厮杀在一起。
豪猪身上的刺碾过狮鳌的背,背上,山坡、树木、房子、还有兴建的奴隶市场土崩瓦解。
人们哭嚎着,缩在地面上捂起了耳朵。
慕夜辰也从房顶簌簌掉落的尘土中抵达大厅。
“现在只有逃出去才有希望。”他看了眼在场存活的人类,立刻说道。
但没有人相信他。
“你胡说!现在外面都是异种,我们怎么跑,怎么逃?”
“这里被异种攻破是迟早的事情。等这只狮鳌进入兽潮中心,我们出去的几率更加低。”
已经面临过一次兽潮的他更加有作战的经验,他立刻说出残酷的事实。
然而现场还是没有人理他。
人们看到鳌背下遍地的爬虫和啮鼠。
他们放弃出去,他们觉得从这里出去会比待在这里死得更快。
“轰、轰——”沉重异种的脚步声击打在人的心上,大厅里只剩下人类绝望的呢喃声和祈祷声。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呜呜……我真的不想死……我想活着出去……”
一个矮小的身影缩在柜台边,同样反复地哭着。
她的身边滚落着金币,滚落这琳琅的商品,同样还滚着一瓶小小的试剂。
试剂里是空的,里面有残留的晶莹的液体。
它随着地面的震动,轻轻地反复地触碰着身影的脚尖。
身影哭了一阵,哽咽着擦干眼泪,从低矮的柜台回看。
她的视线又掠过逃难的人群,看到刚进大厅的三个变种人。
三个变种人正在快速地从装绑上解下绳索、刀具、枪械,一样一样地迅速整理、填充弹药。
他们训练有素,不像是城里见过的普通变种人更像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士兵。
而其中一个变种人脸上有忧虑。他一边检查着装备,一边时不时地往角落里看去。
那角落里,安靠着一个白发青年。
他身上落了灰,人却没有醒来。
这是他的睡眠周期,以前他浸泡在水里,无论外界有多大的响动都不会被惊醒。
这次他也一样。
身影哽咽地看着。
但她并没有看多久,大厅的房顶传来呼呼的风声。一只巨大的脚掌突然从房顶穿墙而过,瞬间踩碎了整座房屋。
“呜——”与此同时,狮鳌的附近响起高呼的狼嚎声。
震耳欲聋。
然而这个时候,大厅里已经没有几个人听得到了。
这里房顶塌陷,原来还在祈福的人类被掩埋在废墟之中,大厅里的柜台、铁桶被挤压踩扁,人类的肢体散落在断垣残壁。
尘烟里,一个年轻的士兵也被倒塌的房子压住。
“头,头!我动不了了。”他奋力地拔着自己的双脚,忽然喘了口气:“头,小白!小白!你快去救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