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天他和龙荧只见了三面,龙荧为会武营的军务而忙碌,同时跟荒火重新取得了联系,新的接头人变成了胡冲山。
龙荧有意回荒火总部洛山吊唁他的老师,但他思来想去,时机仍然不适宜,荒火内奸未除,恐再生变。只好再三叮嘱胡冲山,万事要小心,一旦发觉蛛丝马迹,要第一时间告知他。
他们接头并不亲自见面,而是在一个约定好的隐秘地点,寄放暗信,再分别去取。暗信中指向下一个约定地点,地点每次更换,才不易被外人察觉。
这期间,龙荧回了三次家,都是去取暗信的途中“顺便”回的。
他有点不敢见江白昼了。
但见不到又相思成疾,不管多忙,三魂七魄总分出一缕遥寄在江白昼身上,使他神情不属,心不在焉。
江白昼也没闲着。
他前几日莫名虚弱,比上回给龙荧喂血后更甚,三番两次异常,不找出原因总令人不安。
可他身上无伤无病,原因着实不好找。
要说是因为他动手了,气力耗空而虚弱,那更让他不能理解。正如他对龙荧所说,万物恒定,大多数看似消失的事物本质上是转移了,他所修习之术法,就是一种转移操控之法。
操控时会消耗他自己的精力,但那种消耗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无论如何都不至于令他如此虚弱。
可事情确实发生了。
为进一步确认这一点,江白昼再次去郊外布了一场雨,效果立竿见影,没恢复好的他又受“重创”,雪上加霜,他完全站立不起来,原地打坐调息了两个时辰,才稍微恢复了一些。
打坐的过程中,江白昼放开灵识四处探查,他发现,埋星邑灵气微弱,处处是死气。
这不奇怪,黑雾下草木都已枯绝,大地行将就木,怎会有茂盛的生气?
奇怪的是,他放出的灵识收不回来,在天地间飘忽一阵,突然被吸走了——大约是被黑雾吸走,那东西古怪得很,江白昼看不出它的真面目:从何而来?何物所化?为何千年不散?
他觉得,他的虚弱八成也与此有关。
恢复些力气后,江白昼沿着荒郊野径漫步。
他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死人河。
河边巨石仍在,龙荧的残星阵也在。
但阵主有一段时间没来过了,阵内的活气随之减弱,几乎感觉不到什么。
江白昼独自走进林中破庙,阵眼完好地长在地上,“烧雪”的花期很短,花朵已经凋谢了,叶片从干枯的花苞下钻了出来,绿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