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洛君荣跟前,燕情就扑通一声跪下了,他是真怂,也是真害怕。
洛君荣依旧不慌不忙,他抬眼看向燕情,却发现对方现在眼疾未好,什么都看不见,眼底的温和便一寸寸的褪了下来。
他声音依旧温柔,
“说吧,犯了什么错”
“今日在游掌教的课上,我和师弟未能背出门规,按理应当罚抄一百遍,游掌教还说…上面必须盖有师父的印鉴……”
末了,燕情十分真诚的道了歉。
“徒儿知错了”
求放过嘤嘤嘤!
洛君荣闻言翻了一页书,继续不咸不淡的问道,
“可曾受了罚?”
“挨了六十戒尺……”
“伸出来看看”
燕情从背后把手伸了出来,原本白皙的掌心此刻肿的老高,血丝遍布,青紫骇人。
传说中罚天罚地罚空气的戒玉尺真不是盖的。
洛君荣用书掩了下巴,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无波无澜,他状似忧心的瞥眉,
“怎的伤成了这样”
说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双目不便,且让你师弟代为纂抄吧,明日抄好了让他拿过来予我便是,另,你二人将门规好生背熟,下次不可再犯”
燕情闻言傻眼了,正在门外偷听的临沂更是傻眼了。
燕情:几个意思?我不用抄了?
临沂:几个意思?全归我抄了?
半天没听到回复,洛君荣抬眼一扫,笑问道,
“怎么,你想抄?”
“不想!”
燕情条件反射的摇头,然后又感觉不对劲,急忙磕磕绊绊的解释道,
“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徒儿只是想说……”
“不必多言”
燕情感觉身侧袭来一股凉风,而后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修长有力,
“你好生修行便是,旁的不必管,师父自然是疼你的……”
最后一句话洛君荣说的暗哑暧昧,莫名的有几分缠绵之意,声量不大,却足够门外的临沂听个清清楚楚。
末了洛君荣拍拍燕情的肩,
“退下吧,将门规好生背熟,再有下次,为师可不会替你们兜着了”
“谢师父……”
面对洛君荣的温言软语,燕情感觉怪怪的,照他们俩这种血海深仇,不是应该互下绊子,拼个你死我活才对么?
这种相处关系,怎么看怎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