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教训的是,徒儿下次不敢了。”
洛君荣见状一顿,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沉默了半晌,抿了唇望着他道,
“你我之间,何必说什么‘教训’,什么‘敢不敢’的……”
燕情不想让他瞧出自己心底的不痛快,闻言扯了抹笑出来,跟往常一样,看起来可怜兮兮惹人爱,
“徒儿不说便是,师父莫生气了。”
往日到了晚间,燕情肯定会腆着脸死乞白赖的留下来,今日也不例外,只是他躺在床上,睡意全无。
洛君荣就睡在身侧,二人肩挨着肩,手挨着手,燕情本想翻个身,又怕惊醒他,便没动,睁着眼数时辰,等外间的夜幕多了些浅浅的鱼肚白,才拎着衣裳静悄悄的下了床。
他走的头也未回,是以没注意到身后的人悄悄睁了眼。
燕情昨夜迫切的盼着天亮,见了丝若有若无的光便出来了,哪晓得外间还是一片漆黑。
这个时候众人都还睡着,再过半个时辰才是去演武台练剑的时候,燕情便拎着剑回了危燕楼,经过临沂的房间还顺道去瞧了瞧,谁曾想根本没看见人。
长夜寂静,稍微一点声响都尤为明显,燕情听着不远处那若有若无的破空声,像是有人在练剑,心中顿时猜到了什么,便径直往后院而去。
古有祖逖闻鸡起舞,今有临沂趁夜练剑。
后院之中可见一人手持长剑,所过之处风声迅疾,那剑身反射出的寒芒在黑夜之中尤为醒目,像是盛了一缕流光,虚虚实实,不可捉摸。
燕情没出声惊扰,他双手抱剑靠着廊柱,依稀想起了自己在天水练剑的日子,仿佛也是如此的。
他未曾刻意隐去身形,等临沂气喘吁吁的练完剑,一抬头就看见燕情站在那里。
那人身披夜色,眼中明亮胜过万千星辰,斜倚在廊柱上,就像是武侠小说里踏月而来,嘴衔玉英的风流侠客,令人心生向往。
临沂见状呐呐的站直身体,擦了擦额角的汗,
“你怎么来了,我以为你去寒潭练剑了呢。”
燕情笑了笑,
“我是人,血肉之躯,又不是木头,练累了自然就不练了。”
他从围栏上翻下来,轻飘飘落到临沂跟前,
“倒是你,大半夜的在此处练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这么勤快。”
“许你勤快,便不许旁人勤快了吗?”
临沂还是那个臭脾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没说不许啊,你要练就练呗。”
“你管我,我现在不想练了,走开走开,不想看见你!”
临沂气呼呼的扒开燕情就要往外走,谁曾想衣领子被他提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