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身躯轰然倒地,悄无声息的死了,周身半点伤口没有。
“玉凉君既如此说了,本尊自然没有意见。”
洛君荣说完,不顾众人反应,转身离去。
临沂偏头看了看那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白玉凉不是很好的脸色,拱手低声道,
“玉凉君莫怪,今日是我师兄忌辰,不宜见血,所以师尊他……”
临沂喉结动了动,忽然便说不下去了,匆匆行了一礼退下。
夜色掩去了小道尽头的风景,临沂也不知道要去哪儿,只往人少的地方钻,最后稀里糊涂的到了风来亭。
他看着亭子,不知想起了什么,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怔怔出神,忽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临沂哭的跟傻狗一样,再没白日里的威风嚣张,抽抽噎噎的声音从指缝中传出,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没师兄了……”
人七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那么一年呢?
燕情跟妙儿,在浮云待了许多个七天了。
就在临沂哭的无法自拔时,一个人影忽然从亭子外的栏杆翻了进来,紧接着又是一个,一个又一个,临沂咬着手哭的正伤心,恍然不觉身边已经站满了人。
等他哭够了,平复好心情抬头一看,妈呀一声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
只见亭子里不知何时挤满了人,陈心锁月半缘,沈将携沈却,相迟凡相迟棠,除却半年前被应氏皇族接走的应南枝,几个师兄弟竟是都到了个全。
一年前的八月十五,他们众人齐聚,曾在此处喝酒赏月,还一起被关进了思过堂。
大概是很难忘记的回忆。
临沂手忙脚乱的抹了把脸,忽然想起自己方才哭哭啼啼的模样可能大半都让人瞧了去,指着众人的手都在抖,
“你们!你们何时来的!?”
沈将携闻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可能比你早一点。”
换做以往,临沂大概会被他们笑死,但今日,众人都罕见的沉默不语,相迟凡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去年我们还在这儿吃月饼呢,也不知道妙儿师姐什么时候才回来。”
陈心锁闻言垂眸,掀起衣袍在石凳上落座,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
“上好的千日醉,可要饮一杯?”
月半缘在他身旁坐下,笑着叹了口气,
“值此良辰美景,自然一醉方休,只是要小心些,别被玉凉君发现又给关进了思过堂。”
今日风来亭一聚,少了些人,少了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