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任何怪罪的话,也没有发脾气,只是简简单单的用平常不过的语调阐述了一个事实,宋訾本就有些抱歉,意识到这话后面的含义,他的心脏瞬间是被人撞了那么一下,整个人都被汹涌而来的愧疚淹没。
他丢开锅铲,走到阿言身边,握住对方微凉的手,满眼心疼:“你怎么这么傻,我没来也别傻傻等着,这出门在外,难免有点意外事情耽搁了。”
看看阿言过分纤细的腰,他喂了那么多东西,好不容易把骨头架子养出点肉,怎么能饿肚子不吃饭。
“不是给你带了橘子和点心吗,怎么不吃一点,饿肚子多难受啊。”
往日里很是黏人的阿言却把自己微凉的手从宋訾温热的手中抽了出来,语气幽幽:“你身上有女人的脂粉味。”
信任危机!宋訾浑身顿时寒门倒竖:“阿言,你听我解释!”
他连忙拽住阿言的衣角,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见阿言沉默不语,宋訾急得鼻尖冒汗:“是真的,我当时说了不去的,可我只是个小新人,在审刑司没有什么话语权,而且我对天发誓,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做!”
想到什么,宋訾主动把自己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少年牢牢握住心上人的手,逼着后者同他眼睛对视:“阿言,你看着我,我都是为了抓那穷凶极恶的贼人,为这案子,我还扮成了花魁身边的小丫鬟,这都是为了人命关天的事。”
但阿言的神色并没有因此缓和:“花魁肯定很漂亮吧。”
提到花魁宋訾就很气:“什么呀,今晚的花魁是凌夷扮的,凌夷你听说吗,就是审刑司的头头。他一拳下去,能打碎这么厚的石桌,就算是别人敢肖想他,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命享。”
“我听闻这位凌司长十分貌美,否则也不可能扮演成花魁。”阿言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浓密纤长的眼睫低垂,“凌司长扮演的花魁一定比我更貌美。”
“阿言!”宋訾声音提高八度,一改攻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如何能拿自己去和凌夷相比!”
他不带喘气的说:“你这是妄自菲薄,严重低估了自己的美貌!”
宋訾道:“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就算阿言你变成老头了,在我心中也是最好看,最有气质,最可爱的老头。再说了,凌夷是外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要拿外人和自己比,我不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