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目光扫过,冯吉道:“老奴僭越,只是女子生产都格外凶险,陛下若是有什么闪失……”
冯吉拿袖子抹了抹眼泪,这偌大皇宫之中,可能除了司马彦自己,当属他最不愿皇帝出事。
权宦权宦,他所有的权力都仰仗于天子的信赖和宠爱,天子没了,他肯定也得跟着没。
司马彦却问:“这孩子平安生下来,能有几成把握。”
夏春道:“若是养护得当,陛下保持心情愉悦,在八月时取胎,用剖腹取子的法子,臣能有六成把握。”
男子生育,只能取偏门法子,自然不能等到胎儿足月再生。破腹取子虽然骇人听闻,但是当初他替那怀胎的男子生产,就是这般做的。这几年来,夏春在兔子、牛犊,还有其他的小动物身上做了不少实验,但是除了当初那人之外,他从未对人下过手。
毕竟世间女子接生,都是选择那种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哪里敢让男大夫进门。
说是这样说,夏春也没想天子会愿意让他在肚子上开刀,毕竟天子多疑。
司马彦问:“若是服药,朕有几成风险?”
“孩子月份尚小,服下药物的话,虽有损圣体,出意外的几率很小,半成会出意外。”
打胎毕竟伤身:“不过男子有孕之事着实罕见,臣也不能确定计量。”
给皇帝出主意,他不敢有半点隐瞒,好歹都要说个明白才行。
一直在旁侧的石芷立马补充道:“就算是再少的打胎药,服用了也伤身的,四个月,胎儿已经成形了。”
前三个月还好,一月份,孩子没什么存在感,甚至都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精心调配的一碗药下去,对母体,不,父体的影响也不算大。到了后期,孩子越大,需要的药越重,影响也越厉害。
“太重的药,指不定喝完以后就不能生了。”说完这句,石芷给了自己一巴掌,这破嘴,皇帝难道会想生这孩子。
他一脸愁苦:“我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陛下让其他女子受孕的能力,但孩子若是格外坚强,到时候可能会生个傻子残障出来。”
呸呸呸,石芷又激动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呸呸呸!听听他说的什么晦气话:“陛下,您当我方才什么都没说!您是真龙天子,自有真龙庇佑,肯定会安然无事。”
“朕是中了难解的蛊毒。”司马彦沉默半晌之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