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发愁儿子胆子小,现在又担心对方胆子太大,要是闯下什么弥天大祸,他这个做丞相的亲爹和他那做郡主的亲娘也不一定能够兜得住。
听到童老伯感叹宋小七亲爹死后仰卧起坐,不仅遭遇山匪打劫,还在岭南讨了大半年饭的传奇经历的时候,宋明成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都快绷不住了,他磨了磨牙:“是啊,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就说自己为什么前段时间动不动打喷嚏,在朝堂上和老对手吵架都能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原来都是宋訾这个臭小子害的。要不是死对头被降职,他一世英名差点毁于一旦。混账东西,他上辈子得是欠了多少债,这辈子才生出这么个讨债鬼!
“左相请跟我这边来。”
审刑司很快有人来为宋明成带路,后者摆摆手,仿佛自己刚刚真的是和童老伯简单的唠了一下家常。
自己儿子来上值的时候,童老伯还没不由得感慨了一句:“那左相是个好官,就是家里的马车夫实在是吓人,嗓门那么大,把老头子我吓一跳。”
负责引路的人把宋明成带到了凌夷的办公处。凌夷不在,他就在屏风外的会客厅候着。虽然看不清内里,但宋明成有注意到角落里堆着的高高书籍。
耿奇同朝臣打交道不算多,但是大名鼎鼎的左相还是知道的,一见人来,他立马熟练地将相关重要的资料倒扣朝下,亲自给这位左相斟了一壶茶。
宋明成意思意思的喝了一小口,然后又喝了一口:“这茶不错。”审刑司也能喝这么好的茶?
耿奇笑眯眯的:“相爷多赞,不是什么名茶,就普普通通老农炒的茶。”
说起来,小七来之后,他们喝的茶味道都比往日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按照宋小七的说法,这茶价钱真不贵,是找山上几十年的茶农拿的新茶,数量不多,他就平日里自己喝,然后送点亲友。
耿奇倒了茶:“不知相爷找我司长有何要事?非要找他不可吗?”
宋明成看了眼耿奇:“你能替他做得了主?”
耿奇一愣:“瞧您这话说的,我在司长底下做事,自然是要听他的,哪能做得了他的主。只是司长很忙,若非有什么要事,审刑司也不多留。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转达。”
宋明成道:“我记得凌司长今年应当二十有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