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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瑾亲热地拉他入座:“就你爱逗笑,快坐下。不过咱们确实有很久不见啦,你的生意做完了?”

    江怀笑道:“仨瓜俩枣的铜臭俗事哪儿比得上我对世子的相思之情?便是有金山银山,我也不稀罕啊。”

    成瑾在桌下踹他一脚:“油嘴滑舌,该罚该罚!”说着亲手给他倒了杯茶,道,“这里没酒,你就且以茶代酒,记上账,改日还。”

    江怀先将茶一饮而尽,道:“别等来日呀,今儿就跟我去了呗。我家从江南买来艘花船和一些歌舞姬,个个儿色艺双绝,你不去欣赏欣赏、点评点评?”

    成瑾急忙点头:“那敢情好!”他正愁没地方去呢!

    两人刚起身,就听到楼下传来闹声。成瑾探头,见江怀的手下领着人在那儿起哄喝倒彩,把个说书先生弄得狼狈不堪、下不来台。

    唰的一声,身旁江怀摇开纸扇,不紧不慢地给成瑾扇风:“世子心宽忍让,偏偏我是个气量狭小的。”

    成瑾哎了一声,挠挠脖子,道:“别叫无关紧要的人扫了咱们的兴,差不多得了,走吧走吧。”

    江怀故意摆出脸色来:“唯独此事,我不依。”

    成瑾知他是为自个儿出头,自然舍不得责怪,倒不如说,心里头怪暖和的。想了想,成瑾推着江怀,哄道:“好了好了,走吧走吧,快点去看美人儿,在这耽误什么!”

    江怀佯怒一阵,终于重露笑面,叫人去下面收场,他则拉着成瑾下楼:“世子当心。这破茶楼还以为自个儿多气派,楼梯这么窄……”

    成瑾小声抱怨,嫌江怀拿他当这么大了还会摔跤的傻子,却并不是真的不高兴,任由江怀亲密地握自个儿手腕。

    江怀是富商之子,往来四海做生意,前两年入京,结识了成瑾。两人竟一见如故,关系颇好。对成瑾而言,江怀唇红齿白、风流倜傥,又嘴甜实在,对他很好,与他兴趣相投,他自然引以为知己。

    如今他跟着江怀登船欣赏歌舞、享用美酒佳肴,听江怀说这趟的趣事奇闻,不知不觉入了神,托着腮,歪着头,痴痴地看着眉飞色舞的好友,直到对方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来。

    江怀问:“听得无聊?”

    成瑾忙摇头摆手:“正好相反,我听得很入迷呢!”他黯然起来,“唉,你可自在快活了,我真羡慕你。”

    江怀笑道:“以世子之尊,何必羡慕我这风雨里讨吃的命。此次遇上水难,若不是惦记着还没给世子献上好东西玩,撑着那口气,怕早没今日了。”

    这话却恼到了成瑾,他不悦道:“你非得在我面前一而再地说这种生分的话吗?若是如此,你和别的人有什么差别?咱们就别玩了!早散早痛快!”

    说着,成瑾起身就要离席。

    江怀一怔,急忙追到他面前去拱手又作揖地讨饶,发誓不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