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承犹豫几息,将脚收回床上,认真地想了又想,终于想出来了,“因你说那句话时我没反驳,你便觉得我默认你有臭的时候了?”
成瑾哼了一声。
方孝承哭笑不得,本想说这人两句,叫他别再如此幼稚,可话到嘴边却莫名成了别的:“我错了,世子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
成瑾哼哼唧唧地骂他油嘴滑舌,不知跟谁学的,切不可再跟那人来往了。
方孝承连着被子搂住成瑾,咬耳道:“没人教,只有阿瑾爱闹,我只好学着哄你。”
成瑾又哼唧起来:“谁要你哄?你若真心对我好,我吃饱了撑的闹你?”
方孝承问:“我还对你不好?”停了下,道,“哪里不好,你就说,我就改。”
如此一来,成瑾那颗悲伤的心终于复暖,转过身来羞他:“你只有对着我是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我就算说出去都没人信,哼。”想了想,紧张地叮咛威胁,“不许对别人也这样!否则我剐了你的皮!”
方孝承笑了笑,凑过去吻他。这回,成瑾做样子地小小挣扎了两下便从了,又是一夜春宵。
隔日,天还没亮,方孝承便起身去上朝了。成瑾翻着肚皮睡到日上三竿,用完早膳,左思右想了一番,递牌子入宫,直奔皇帝而去。
皇帝正在看奏折,让人上些糕点茶水给成瑾,再没理他。
过了会儿,皇帝察觉不对,稍稍抬眼,与蹲着身子扒在桌案上瞅自个儿的成瑾对视:“……”
实在是不想看到这张与自己相似、却显得格外愚蠢的脸,看到就气。皇帝收回目光,淡淡道:“无事便去陪太后说话赏花,朕忙。”
“可我今儿是特意来找你的。”成瑾朝他眨巴眨巴眼睛,先扮扮乖,“你忙你的,我等着就是。”
皇帝本不欲理他,可翻过几份奏章,余光中那人一直将头搁桌上,眼睛直勾勾盯着自个儿,既瘆人,又叫人烦躁。
“……什么事?”皇帝搁下笔,忍无可忍地问。
成瑾道:“没事儿,你先忙。”
“你这么看着朕,朕怎么忙别的?”皇帝皱眉问。
成瑾吃吃笑他:“这么大人了,还怕羞呢?”
“……”皇帝忍住叫人把这蠢货架出午门的冲动,沉声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成瑾见他忙得印堂发黑,便不逗他了,道:“我是要说,就那个妙恩,他不正经,你换个正经人去做眼线吧。”
皇帝默了默,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他料到成瑾会为了妙恩的事儿闹腾,可没想到成瑾居然如此直接地闹腾到他面前来,可真是理直气壮啊。
半晌,皇帝问:“谁说妙恩是眼线?”
成瑾及时吞回“方”字,梗着脖子道:“我、我自己看出来的。方孝承拿着兵权,你防备他,就弄个人去监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