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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星连冷漠地看着她,他的眼里始终无光,像行尸走肉,也像秃鹫。他的手指纤长而冰凉,渐渐用力,掐得她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她绝望之际,他终于松开了手,将她往地上一扔,轻飘飘道:“失礼了。”

    春草跪坐在地上,捂着脖子拼命咳嗽。

    耶律星连居高临下地垂眸看被笼罩在自己阴影中的女孩:“我信族长。原本我就是为狩猎而来,如今有了如此大的猎物自投罗网,我就不多留了。”

    她仍说不出话来,只能哀切地仰头望着他。

    耶律星连不再看她,转身离开了。

    春草在地上呆坐了一阵,只觉前程渺茫。

    她不相信耶律星连是凑巧路过,他一定是早就发现了。那今后她还能怎么办?她害怕。耶律星连好像什么都知道,她这一刻没了任何信心。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来人哭着道:“耶律星连要杀阿悠!”

    她怔了怔,回过神来,急忙爬起朝外奔去。

    “阿悠!阿悠!”春草跑得鞋都掉了,冲到被马拖行得浑身是血的阿悠身前,一面抱住她,一面惶恐地问马上的耶律星连,“为什么要杀阿悠?!”

    耶律星连冷道:“方孝承来此,必有内应。我信族长不是,那就是阿悠。”

    “怎——怎么就是阿悠了?也不是她啊!”春草急道。

    耶律星连反问:“哦?族长的意思是,与方孝承里应外合的是闼闼部落其他人?是谁?”

    她自然说不出是谁,只能道:“不是……谁也不是……”

    “一定有人是,一定要有人是。”耶律星连道,“若族长坚持不是阿悠,我这就放了她,然后将闼闼部落的人一个个审问过来,直到找出这个内奸为止。族长你看如何?”

    春草在这一刻确信了:他真的早就知道了那件事,他在杀鸡儆猴,他在警告她。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半晌,吸了吸鼻子,擦去眼泪,看着他:“不是阿悠,是——”

    “族长不要心急就乱供,”耶律星连打断她的话,“凡事都要考虑后果,族长年少轻狂,已经做过不经脑子的事,给身边的人惹来祸患。现在还不反思吗?”

    他话音刚落,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怀中阿悠挣扎着嘶声尖叫:“是我!是我背着族长勾结方孝承!春草你胆小怯懦,屈从害死弃於大哥的贼人,我不服气!耶律星连,你幼时为奴,饱受欺凌,是我闼闼部落保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我以生生世世诅咒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