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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成瑾说是骄纵,可其实总在并不真为难人的限度上。

    与其说是“骄纵”,或许,是在撒娇。

    自那日成瑾解释过“吃鱼”的缘由后,方孝承认认真真地苦思反省了一番。

    正所谓触类旁通,成瑾过往的很多行为都令方孝承产生了全新的领悟。

    譬如那两件衣裳,或许成瑾在意的不是究竟要买哪件,而是希望他能陪同去买……大概是这样,他不是完全确定。

    总之,这么一想,方孝承的心中既自责,又有些苦涩的甜蜜。成瑾曾那样在意他黏他,令他甜蜜,可一想到是“曾”,就苦涩起来。

    方孝承惆怅地坐到凳子上,痴痴地望着成瑾。

    成瑾忍着肉麻,往他发髻上插了一朵刚剪下来的牡丹花,退后两步端详,撇了撇嘴。

    哼,怪自个儿品味太好,这瞧起来竟挺不错!

    方孝承身形高大,浓眉大眼,肤色如蜜,英俊得极刚直,成瑾本以为他穿这身会不伦不类,可除了乍一看不太习惯外,竟并不突兀,甚至还看起来比平日多显出几分风情温柔来。

    春桃风尘仆仆从南疆赶回,在院里透过窗口见侯爷和世子一坐一站,正目光缠绵含情脉脉地凝视彼此,不由愣了下,拉了把蹲在地上摸狗的谷音,低声问:“世子恢复记忆了?”

    “没。”谷音头也没抬,“正好你回来,赶紧借口汇报,去把侯爷拉出来。世子又作妖,非要侯爷穿这身游街。”

    春桃又看了眼侯爷:“哦……不急。”

    她抱起激动的小狗,摸了摸。

    倒是方孝承耳尖,听到外头声音,起身去门口。

    成瑾这才回过神来,皱着眉轻轻掐自己两下。

    “侯爷。”春桃见侯爷出来,忙放下狗,过去行礼,“借一步说话。”

    方孝承带她去书房,听她道:“属下找到南疆蛊王时,她正被耶律星连派人追杀。当年她前往漠北寻蛊引,偶遇耶律星连,对方以真情诱她,骗走了三蛊。据她猜测,老狼王当年所谓丹毒症状,很像是中了其中一蛊。剩下两蛊,一个可催发淫性,中蛊者渐精血尽,最终成为受母蛊持者操控的傀儡。还有一个,名情殉,若母蛊宿主死,子蛊宿主便心裂啼血而亡。为求生,子蛊宿主会本能地依恋维护母蛊宿主。”

    春桃停了下,凝重道,“蛊王听我讲述世子情状,怀疑便是种了此蛊。但有一点不明,欲种此蛊,需母蛊宿主写明契书、点明利害,子蛊宿主甘心签订才有用。世子就算失忆,怎会签这种东西?”

    方孝承沉默一阵,道:“或许哄骗,或许胁迫,事到如今,已经不重要。南疆蛊王现在哪里?”

    “属下将她安顿在了侯府别院。”春桃道。

    “嗯。”方孝承问,“她可有说世子所种蛊毒有无解法?”

    春桃道:“必要母蛊宿主甘心写下解契书。”

    话至此,便明白,与无法可解的差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