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瑾亲手给耶律星连换药, 看着他心口伤痕,忽然愣神,疑惑地蹙起眉头。怎么只有新伤呢?
耶律星连看着他, 淡淡地问:“喜欢吗?”
“啊?”成瑾回过神来, 不解地问, “什么?”
“没什么。”耶律星连笑了笑, 摸了摸他的脸, “问你喜不喜欢我。”
成瑾偷偷地回头瞅一眼春桃挂霜的脸, 害羞地给耶律星连使眼色。
是害羞,而非先前的尴尬与嫌弃, 耶律星连便不为此生气, 凑到他耳边,用只有彼此听到的声音道:“那你小声告诉我。”
成瑾大方地与他耳语:“喜欢你。”
“我也是。”耶律星连道。
两人对视, 耶律星连的眼里满是情|欲,成瑾以为他要亲自己, 小声叮嘱:“只准亲一下, 快一点,趁春桃眨眼睛的时候。”
耶律星连被他逗笑了, 看他一阵, 没亲,只附耳道:“留到明日洞房。”
成瑾突然想起件事儿,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浪货。”耶律星连不轻不重地捏他脸一下,意味深长道, “到时候给你见真章。”
成瑾顿时红了脸, 漂亮的杏眼湿漉漉的, 又羞又嗔地瞪他。成瑾不爱被这么说, 可又感受得出他没恶意,是着实痴迷于自个儿,大概是狼国风气使然,粗鄙惯了。唉,若他能文雅些就好了。
耶律星连喉头一动,不动声色地别开了目光,不敢多看。明早还有一帖药,吃完再说,不冒前功尽弃的风险。
……
皇帝极在意北疆动静。
出乎他的意料,方孝承没有飞书回京求他收回成命,也没有私自回京。据眼线回报,自成瑾离开五巷城,方孝承便回了镇北军驻地,再没出来。
虽然眼下绝不是方孝承造反的好时机,但皇帝仍怕万一,早于暗中布置防备,若方孝承真为此事起兵,皇帝就要以大义压他。此刻不是那个“梦”里,方孝承若反当今圣上,就是无可置疑的乱臣贼子,镇北军一干将士不一定听他的。
可镇北军一直没有动静。
眼线说,方孝承只让军士防备狼国是在声东击西、突然偷袭,其他如常。而方孝承大受打击,称病将公务转给副将处理,他本人整日在帐中酗酒,谁也劝不住,引来军中窃议纷纷。
皇帝思来想去,一时怀疑有诈,一时觉得自己想多了。
方孝承向来沉稳,按理说不会如此,可如今成瑾要嫁给他的死敌了,他没闹别的事,只借酒消愁,好像已经足够沉稳了。他究竟只是个人,年纪轻,有七情六欲。
想通这点,皇帝便松了一口气,暗道赌对了!
这是一步险棋,但胜算极大,赢面也广。如今,他既收复了幽北三百里,又拆散了成瑾和方孝承,还能利用成瑾挟制住狼国大将耶律星连,一箭三雕,真乃天助他也!
如今,方孝承那边已无威胁,皇帝便细思起耶律星连来。此人是他“梦中”所受屈辱的罪魁祸首,他必要杀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