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玺语塞,从茅黑这儿碰了一鼻子灰,又跑去找迟淼。
迟淼拿着斧头在砍柴,这小子看着年纪不大,身上却使不完的劲,不一会儿,一棵大腿粗的树就叫他拦腰砍断了。然后迟淼把树干切成方便搬运的圆条,竟然每一根都差不多长宽,非常精准,正好是人可以扛在背上的长度。
季玺看得都呆住了,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什么用武之处,浇水、砍柴,他样样比不过别人。
迟淼又切完一根木头,他随意地用衣服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喊:“小季。”
陷入怀疑人生的季玺:“啊?”
“你帮我把这些柴绑起来吧。”迟淼说,“不然回去的时候不好拿。”
“哦,好。”季玺道,“有绳子吗?”
“有。”迟淼从怀里掏出一根提前带过来的草编麻绳,“绑紧点,别松脱了。”
“嗯。”
季玺蹲在地上绑柴,迟淼又继续去砍树了,过了一会儿,迟淼呼哧呼哧地回来,大概是砍累了,坐在地上休息,季玺仍然蹲在地上摆弄手里的麻绳。
他皮肤真是白得要命,光是这么拿着那粗糙的麻绳,手上都能现出醒目的红印子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多少事一样。
“哎,你这不能这么绑。”迟淼说,“打死结了,一会儿拆不开,还浪费一根绳子。”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绑,明白不?”
季玺不知所措地点点头:“我试试。”
“没事儿,别着急。”迟淼笑了笑,安慰他,“我刚被师傅捡回去的那时候也什么都不会的,多练练就好了。”
季玺抬起眼:“你为什么管茅黑叫师傅?”
“这可说来话长了。”迟淼道,“简单来说就是师傅现在给我一口饭吃,教我本事,以后师傅老得走不动了,我就替师傅养老。我师傅说这是他们雇佣兵的老惯例了。”
迟淼叉着腿坐在地上,看着季玺弄,一边说:“你跟炎哥,不也是这么一回事儿吗?他现在照顾你,以后你照顾他。”
季玺眨了眨眼,心想原来如此。
“嗯。”他默默说,“他现在对我好,以后我还给他,很合理。”
他们一直忙到快晚上才回去。
亏得有炎一他们,沈悦冰之前搁置在旁边的一块新地也耕好了,随时都可以下种,沈悦冰高兴地一直在连连感谢。
“大家辛苦啦。”沈悦冰坐在餐桌前,虽然她也顶着太阳忙了一天,但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她晒得泛红的脸也显得容光焕发,“特意多做了几个菜,大家敞开吃,不够的话锅里还有多的米饭,千万别客气。”
经过一天的忙碌,他们和沈悦冰一家的关系也因此拉近了不少。
季玺照旧坐在炎一的右手边,但他的左手边却由昨天的茅黑变成了沈悦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