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玺那边也不好过,他黑着脸,竭力忍耐着。
他对这个小男生倒没什么反应,但他一向不习惯有人近身,现下有个陌生人在自己身上东摸西蹭,搞得他浑身不适,寒毛倒数,跟个扎着倒刺的刺猬似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某个人的眼神从刚才就始终落在他自己身上,但他环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看。
陆鸣貅脸上挂着越来越勉强的笑容,不动声色地意图把阿辉那只作乱的手甩出去,然而阿辉这小子榆木脑袋显然没理会他的意思,反而贴的更紧,动作愈发放肆。
妈的真是反了天了!
就在陆鸣貅差点拍案而起之前,看够了好戏的常怀将手边的人一推,出了声:“好了,前菜就到这里吧,咱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陆鸣貅立刻迫不及待地打了个响指,三个衣襟全开的少年立刻起开身,低眉顺目地恭敬退离。
空气中那种无端燥热的气氛随着大门开合的声响而骤然消散,季玺整了整领带,长舒了一口气,神色立刻复原。
陆鸣貅压着火气,皮笑肉不笑地道:“常总对我这儿的招待可还满意?”
常怀则毫无心理负担:“我开个玩笑而已,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敢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季玺心说:那你刚才在干嘛来着??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当着常怀的面说,他完美地扮演了陆鸣貅小弟的角色,事事听长兄的,不该作死的时候绝不作死——毕竟他还指望着陆鸣貅这个提款机给他打钱呢,搞砸了可就得上街喝西北风了。
于是,为五斗米折腰的季少爷脸上相当配合地端起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另一边立刻用视网膜上的软芯片给陆鸣貅发了条消息。
季玺:常怀,有病。
陆鸣貅秒回:同意。
就在这个当口,常怀扫了季玺和陆鸣貅一眼,瘦削苍白的脸上突然诡异一笑。
他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在季玺身上,朝身边的一个保镖道:“按住他。”
季玺:?
季玺脑海中这个问号还没来得及完全冒出来,整个人顿时一双如铁钳般的手臂死死地摁住,身体以仰躺的姿势被固定在那张鳄鱼皮沙发中,如一条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