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过当时如果他还有同伙,或者留了后手,那一瞬间,你反应得过来吗?如果他当时拿出的不是一把枪,而是一颗手榴弹,你扛得住吗?”
炎一一连串地问出来,季玺讷讷地笑了笑,不说话了。
炎一点了点他的脑门,语气有一点凶狠也有一点严肃:“你可以觉得自己有保命的法子,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我不接受。我看不得你在我面前做这种送死的事情,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听到了吗?”
“嗯,我答应你。”季玺软软地说,勾着他的手指,用蛮横的口吻道,“那你也不可以再为了别人受伤,不然我就不理你了,行不行啊?”
炎一轻轻笑了笑,那声笑简直像带了什么魔咒似的,季玺唰得脸就烧起来了,幸好这是在黑夜里,炎一也看不见。
他说:“好。”
“如果有下次,你就不要理我了。”
季玺嘻嘻笑了笑,把毛茸茸的脑袋靠在男人的手边蹭了蹭。
“我才不舍得不理你,如果你不惹我生气的话……”
炎一失笑,另一只完好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少年滑嫩的脸颊:“又要跟我翻旧账?”
季玺瘪了瘪嘴,实则一脸享受地把自己埋在炎一微微粗糙的大手里:“你凶死了。”
炎一笑了笑,低声道:“宝贝,过来点。”
季玺顿时被一声“宝贝”弄得瞬间满脸通红,心跳如鼓,这个男人深情起来可真是要命,季玺扭扭捏捏地蹭过去,有点难为情地问:“干嘛呀?”
炎一一只手按着他的后颈,温热的唇吻了上去。
季玺轻轻哼了一声,便全身心地陷入到了这个比月色还要温柔的亲吻中去。
没有噬咬,没有过于用力的侵犯,他们密不可分地交换着彼此口中的空气和体液,麻麻痒痒的感觉像一阵电流从脊骨窜下去,传达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季玺舒服地眯起眼,如同泡在温水里,浑身都彻底放松下来,连毛孔都舒张开,像一只被完全驯服的小动物,软软地缠在男人身上,诱人而不自知。
季玺在不断地练习中终于渐渐学会用鼻子换气了,这一次,炎一没有故意欺负他,还时不时体贴的从口中渡气给他。
于是这个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久到季玺几乎再次睡着了,久到他以为他们就这样吻了一整夜,连在睡梦中唇瓣和口腔都紧紧地黏连在一起,仿佛他们不再是两个人,而是同一个整体。
季玺迷迷糊糊地想,这家伙,大概是在用行动证明,自己真的没那么凶。
嗯,勉强可以承认吧。
第二天季玺醒来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放在了床上。
他睡了很久,久到窗户外照进来的日光把他烤得都有些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