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玺僵立在原地,炎三和茅黑会意,将房门关上,只留下季玺一人。
季玺盯着床上的炎一,心中疑问重重,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讲起。
随即,他用几乎是质问的口气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炎一用如冰雪般的眼神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没有必要。”
季玺睁大眼:“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
炎一的视线落在他板正的军服和肩上那一颗金灿灿的崭新星徽上,微微勾起唇,用极为嘲讽的语气说:“嗯,你很担心我,常家的走狗。”
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季玺感觉像是胸口被捅了一刀,浑身的血液都汇聚到一处:“炎一!”他大喊道,“你先听我说……”
“我说了,没有必要。”炎一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注视着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冰冷与残酷,仿佛从前出现过的温柔和深情全部都只是一场假象。
“我对你的一切说辞都没有兴趣。”
“我已经离开军队了,季先生。”他用最平静的口吻说着最冷酷的话,甚至懒得再去关照季玺听到这句话后的心情,“所以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做你的少爷、将军,咱们以后也再也不会有交集。”
季玺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
那一瞬间,在炎一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真的感觉天都塌了。
“为什么?!”他大吼道,拔高了声音,紧握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为什么突然这样?所以你是自己提出的退出部队是吧?”季玺眼眶瞬间红了,“我这些天急得要命,你招呼都没跟我打一声,现在突然说要走,你要走到哪里去?”
炎一漠然地看着他:“我去做雇佣兵,不用你管。”
季玺简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要跟我决裂……非要离开……就是为了回来做雇佣兵?你到底在想什么?”
炎一的态度极为坚决:“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军队。”他冷声说,每一个字都沉重到掷地有声,“我厌恶、恶心、讨厌军队,听明白了吗?”
季玺完全无法理解,他连珠炮弹地质问道:”那我也以前就想说了,你放着安稳的工作不做,为什么非得当雇佣兵?整天早出晚归,豁出命去也赚不到多少钱,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有病吗?”
炎一讽刺地冷笑一声:“是,我有病,我情愿饿死、冻死在野外,也不要你、你们这些贵族高官的施舍。”
季玺怔愣在原地。
“什么叫施舍?”季玺喃喃地问。
“我想让你安全一点,做份福利好又轻松点的工作有错吗?你在军队里,哪一点比不上在外头风餐露宿的雇佣兵强?”他毫无形象地大嚷道。
他红着眼,大声说:“我喜欢你,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这也叫施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