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就见山月打了帘子,江尽棠从帘子后面进来了。
或许是昨夜大雨,今天降了温,江尽棠穿着一身青莲色织海棠纹的锦衣,外面搭着一件有些厚度的绛紫色绣仙鹤的披风,这两样颜色极其抬他肤色,愈发衬的这人一副皮囊欺霜赛雪,艳若桃李。
……这般绝色,梳妆打扮而已,似乎也不是不能等。
宣阑的眸光不自觉的落在了江尽棠的唇瓣上,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破皮的地方仍旧要红肿艳丽一些,无端激起人的凌虐欲。
“陛下久等了。”江尽棠抬眸看了眼天色,道:“可以走了。”
“你不用早膳?”宣阑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出了口。
江尽棠有些讶异似的:“多谢陛下关心,臣不饿。”
他刚服了药,没什么食欲,干脆就不吃了。这狗崽子又想使什么坏,竟然主动问他吃不吃饭?
宣阑冷下脸,一言不发当先走出了画堂。
他就多余问这么一句,江尽棠饿死最好。
马车已经备好,宣阑坐自己的车架,江尽棠上车时见到简远嘉在里面坐着,顿时明天出事了。
简远嘉将手里剩下的半个核桃酥吃完,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
江尽棠在他对面坐下,道:“坏的吧——再坏也不能有一大早就看见宣阑坏。”
简远嘉笑了,撑着下巴道:“坏消息就是,江南本来已经好转的瘟疫又开始肆虐了,显然是小皇帝御驾下江南的事情逼得印曜狗急跳墙,或许过不多久,水灾也会卷土重来……只不过从天灾变成了人祸。”
江尽棠沉默一瞬,道:“印曜是在逼我解决他。”
简远嘉耸耸肩,道:“再说好消息吧,探子传来消息,今儿一大早印熙就登了安王府,给自己女儿说亲,要把印致萱嫁给宣恪做王妃。”
江尽棠唇角挂上讥诮的笑容:“我听闻印致萱是个难得的奇女子,印熙可是亲手推自己女儿入火坑了。宣恪没有拒绝吧。”
“自然没有。”简远嘉道:“毕竟印家是宣恪的母族,这桩联姻若是拒了,不就与印家离心了么,约摸明日朝会,安王就又要三叩九拜的去求取印家女了。”
江尽棠冷嗤了一声,“宣恪的深情,还真比草都贱。”
……
马车里寂静无声,宣阑打开了聂夏送来的信。
聂夏不愧是鹰哨的头儿,办事效率没得说,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查出了颇多事情。
宣恪最早和江尽棠有交集时,江尽棠还只是宫里的一个洒扫太监,宣阑自小在宫里长大,自然知道深宫之中,拜高踩低趋炎附势是常态,江尽棠没有倚仗,又不会讨好人,自然就成了众人欺凌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