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却气的吹胡子瞪眼:“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这些臭小子……这里是读书的地方,他们怎敢如此乱来!我非得要好好管教他们不可!”
说着就拎着衣摆急匆匆的冲了过去。
宣阑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而后瞥向江尽棠:“九千岁都不管管么?”
“孩子么。”江尽棠淡淡道。
宣阑本以为他要故作大度的说不跟孩子一般计较,却听他下一句道:“若是不亲眼看见这个世界的丑恶,承担自己的无能软弱所带来的一切后果,是不会长大的。”
“秦桑选择了动手,那就要学会自己收场。”
宣阑一怔。
而后忽然笑了。
江尽棠教育孩子的方式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管是当年对宣阑,还是如今对秦桑。
宣阑背着手道:“这些孩子不懂事,妄议九千岁,九千岁不生气么?”
“若每个人骂我我都要生气,我早就被气死了。”江尽棠早知道自己声名狼藉,就是在大街上被人指着鼻子骂,他都能淡然处之,更别说是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说的几句无关痛痒的混账话了。
祭酒已经赶了过去,令人将打成一团的孩子分开,秦桑虽然勇猛,但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脸上挂了彩,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不过相比较之下,其他人要更加凄惨,尤其是小胖子,一张本就胖的脸此时已经肿的没法看了。
见祭酒来了,他连忙哭着告状:“呜呜呜呜……祭酒大人,秦桑刚来甲班就打人!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样的伎俩他以前就经常用,以往那些夫子看他可怜,又碍于他的家世,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但是这次祭酒可是看完了全程的,虽说他不喜江尽棠,但是也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是秦桑的错,沉下脸道:“哭什么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像是什么样子!”
小胖子一愣,委委屈屈的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可是祭酒……”
祭酒冷冷看向秦桑:“我都看见了,是你先动的手。”
小胖子赶紧道:“对对对!大家都可以作证,就是秦桑先动的手!”
秦桑抿了抿唇,道:“是我先动的手,但是——”
“够了。”祭酒道:“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先动手就有不对的地方!”
秦桑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小胖子见祭酒帮着自己说话,更加嚣张:“秦桑,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头道歉,我就原谅你。”
另一个被打了的学子骂道:“就算他跪下来喊我爷爷,我也不会原谅他的,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挨过打!”
“一定要把他赶出去,要是别人知道我和大奸臣的儿子一起念书,肯定会觉得我也是坏人!”
孩子们声音还稚嫩,却恶毒的不像话,刀剑一般往秦桑的身上射去,让小少年的身体显得十分单薄。
祭酒刚要开口,忽听一道清冷嗓音响起:“秦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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