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财有事要和王诚说, 自然不能有旁人在场,江尽棠等人被安置在了稍微偏远一些的院子里,或许是因为印财的缘故, 太守府的下人对他们也挺客气, 起码晚饭准备的非常丰盛。
江尽棠吃惯了京城的菜,本以为会不太习惯南方菜,但是尝起来竟然觉得很不错。
山月在旁边看着, 寻思着等回了京城, 还是得找几个会做江南菜的厨子,或许这样, 江尽棠还能养出点儿肉。
宣阑就不行了, 他吃什么都觉得寡淡的很,桌上一水儿的白色青色, 半点红都不见,简直是折磨。
好不容易挑挑拣拣出一份还不错的清炖蟹粉狮子头, 刚要二次伸筷子, 碗里最后一个狮子头已经被人夹走了。
宣阑一转眸, 对上江尽棠那双看着并不出众的眼睛,宣阑挑眉:“哪有义父跟儿子抢东西吃的道理。”
江南菜讲究,一个碗里也就放一颗狮子头,统共端上来三盅,这是最后一个。
江尽棠于吃食上向来寸步不让,慢悠悠道:“百善孝为先,哪有儿子跟老子抢东西吃的道理?”
宣阑气笑了,“我过往所见之父子,都是父亲宁愿饿着也要让儿子吃饱饭。”
江尽棠已经将狮子头夹进自己碗里,道:“那今天你就可以看见只要自己吃饱了儿子饿死也不要紧的父亲了。”
宣阑:“……”
宣阑从来想过,自己身为皇帝,会因为一口吃的被人气成这样。
现下已经不是吃的的问题,而是关乎了意气。
宣阑冷眼看着江尽棠准备吃最后一颗狮子头,猛地靠近将他筷子上的狮子头咬了一口,少年满脸挑衅:“做父亲的不要太自私,儿子饿死了对你没好处。”
江尽棠:“……”
江尽棠看着自己的狮子头上出现的不属于自己的牙印,手背上青筋跳了跳,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揪住宣阑的衣领:“林刈夜,你真的是很欠教训。”
江尽棠比他矮,力气又没他大,虽然是气势汹汹的揪着他衣领,但是看着反倒像是江尽棠靠进了他怀里一般。
江尽棠没有察觉到姿势的不妥,宣阑也没有意识到,两人显然是要为了这颗狮子头好好理论一番,他低头看着江尽棠的脸:“义父,我不就吃了一口你的肉么,这么生气做什么?”
他膈应人的时候,义父倒是叫的顺口无比,还带着几分故意恶心人的甜腻。
江尽棠被他气的眼尾飞红,倒是让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有了几分艳色,“既然叫我一声义父,我就有代你父亲好好管教你的资格。”
他冷声道:“我让人去浣衣坊里借两块搓衣板回来怎么样?”
宣阑眼皮子跳了跳,道:“认你做义父,未免也太亏了,得不到好处不说,还要受罚。”
江尽棠松开他衣领,摸摸他脑袋,冷笑说:“木已成舟,认命就好。”
宣阑抓住他手腕,只觉触手温软,宣阑没有碰过女人,不知道女人的肌肤有没有眼前这人软,但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手里仿佛握着一团凝脂,无比熨合他掌心的纹路。
江尽棠看了眼自己被制住的手:“怎么,你还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