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棠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江南节度使?”
印财无意多说,反而问起了江尽棠:“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尽棠无奈道:“男人么……不就好这一口, 我听闻调笙姑娘芳名,想要一见, 却不成想调笙姑娘被周大人请去了宴会, 我实在是心痒难耐, 就买通了一个龟奴,请他给我安排一番……谁承想还被当成刺客了。”
印财表情没变,眸中却多了几分讥诮。
他本以为这舒锦算是个人物,却不想仍旧是一身的世俗之气。
“周单怕死且睚眦必报,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刺客,只要被找出来都会要你的命。”印财说:“现下照月楼被围,应当是出不去了,周单怀疑我,我也护不了你多久。”
这确实是一桩麻烦事。
山月从照月楼离开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他就不行了。
江尽棠在心里轻叹口气。
他出身武将世家,家中除了姐姐和母亲,无人不习武,两个哥哥更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战功累累,他却自小被深养在府里,比女儿家还要娇贵些,骑不了马练不了武,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射艺。
实在是太给定国公府丢脸。
印财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是说出来,有些唐突公子。”
江尽棠抬起眼皮:“刘……印兄有什么法子,直说就是。”
印财一脸诚恳,眼睛里却带着几分恶劣:“……刺客是男人,若公子是个女子,自然不会引人注意了。”
江尽棠:“……”
江尽棠微笑。
他突然就有点想打人了。
印财叹口气,道:“我知道让公子一个读书人这样……确实是牺牲很大,但是面子哪有性命重要呢?如今照月楼就跟个密不透风的铁桶似的,很快就会被翻个底朝天,届时公子被发现,我也是爱莫能助。”
“……”江尽棠抿了抿唇。
印财怕拍他肩膀,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吩咐人送套衣物进来,我亲自为公子梳妆。”
说着他越过江尽棠下了床,浑身的恶意几乎掩藏不住。
江尽棠撑住额头,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
宣阑这个狗东西……还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印财确实是已经死了,能钻这个空子的只有宣阑,江尽棠将大好机会送到了这狗东西面前,不知道感恩就罢了,竟然还妄图让他穿裙子……
宣阑很快就回来了。
其实他和真正的印财还是有些区别的,个子更高更挺拔,但是他将印财这人的特点拿捏的很好,对于不熟悉印财的人来说,已经足够蒙混过关了。
宣阑将托盘放在了梳妆镜前,道:“公子换衣裳吧。”
江尽棠看见那一身红裙,眼皮子跳了跳。
他坐在床边,视线慢慢落回到宣阑脸上:“非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