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阑好不容易混进来,自然没想跑,只是想要报辣椒青菜的仇罢了。
江尽棠躺在地上,眼睛里映出背着光的宣阑的影子,分明处在被动状态,却慢慢笑了:“那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咬破我的喉咙。我掉块肉不会死,但是我保证,你一定会死。”
这话他说的轻飘飘的,却含着冰冷的威胁,蓦地让宣阑想起了那天在浣花楼里,江尽棠威胁老鸨时的样子。
也是这样,漫不经心而语气温柔。
宣阑嗤了一声,猛地低头似乎就要去咬下他脖子上的一块肉,江尽棠闭上眼睛,手中的匕首已经出了鞘,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宣阑只是含着那块鲜嫩的肉,用牙齿磨了磨,而后就跟嫌弃一般,飞快抬头,自己滚到了一边去,冷冷道:“我还不想死。”
压顶的泰山终于没了,江尽棠觉得喘气都要松泛许多,他从地上起来,手指按了按自己被宣阑咬了一口的地方,没有用力,倒是没有齿痕,江尽棠只摸到了一点濡湿。
“……”他蹙眉,踢了一脚宣阑:“你属狗的?这么爱咬人。”
宣阑不说话了。
江尽棠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似乎真生气了,才说:“放心,你暂时不会死。”
说完他吹灭了蜡烛,拎起食盒,又如来时一般往外走 ,宣阑忽然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江尽棠停住脚步,道:“未曾。”
宣阑勾起唇角:“你和那个人一样的惹人厌恶。”
春日夜风里,江尽棠垂眸拢起袖子,遮住了修长指节上的烫伤,温声道:“那倒是我三生有幸了。”
……
江尽棠拎着空食盒回去,简远嘉坐在他房里看账本。
九千岁座下的这只鹰隼没有什么爱好,不狎妓不酗酒,就爱做生意,江尽棠不知道如今简远嘉有多少资产,但估摸着能眼也不眨的买下荣昌大街。
见他回来,简远嘉抬了抬眼皮子:“山月说你去了厨房,这会儿厨房不是都填灶膛了么,你不会拿了些残羹冷炙给小皇帝吃吧?他不得撕了你。”
“那倒没有。”江尽棠把食盒放在桌子上,顿了顿,说:“不过也差不多了,他还是想撕了我。”
“宣家人真是一脉相承的不知感恩。”简远嘉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见你算计起旁人时也毫不心软,怎么对着小皇帝,就是让他饿一晚上肚子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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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简远嘉:我是反对人跟狗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