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带些人手,免得青天教的人设伏。”范岭凑到汪阙耳边道:“还有……动静小点,带几个亲近的人离开就行了,否则,这件事不好收场。”
汪阙点头:“我晓得了,多谢范先生提点。“
“不必谢我。”范岭淡声道:“去吧。”
……
余思徒坐在沾着露水的草甸上,纳闷儿道:“你说他们真会来?”
“如果脑子没问题,就会来。”宣阑随口道。
余思徒道:“你曾经也是他们的一员,如今却向着青天教……着实让我有些吃惊。”
宣阑抿了抿唇角,道:“他们想要我的命,我何必跟他们客气,风家人只需要趁机挑拨两句,印曜绝对不会放过我,那我还何必给他们卖命。”
胖子哈哈大笑:“倒也是。”
“那你以后跟着我们混怎么样?”余思徒拍拍自己的胸膛:“与你相处之下,倒并不觉得你如同传闻一般不堪。
宣阑把眼睛一闭,冷淡道:“我还有事。”
“你还有什么事?”
宣阑道:“我要去抓一个人。”
“抓人?谁啊?”余思徒还没有等到宣阑的回答,就听一声尖锐的哨响,他立刻站起来道:“人来了!”
宣阑反手提起刀,看向夜色里正在往秋子堰赶来的上百名兵勇,舌尖在尖锐的虎牙上一卷,他沉声道:“走了。”
“杀人去。”
只可惜今夜他特地穿了白衣,血溅在上面尤其明显,却没有等到那个会心疼他的人。
……
江尽棠午时前赶回了扬州,这时候御驾刚刚在太守府里安顿下来。
上一次与周单见面,他还是“小红”,此时周单却诚惶诚恐的跪在他面前,汗流浃背:“九、九千岁……”
连夜赶路,江尽棠脸色苍白,他轻轻咳嗽了两声,那张清冷的芙蓉面上两片飞红,极其好看,却无人敢去欣赏。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颇为意外的是,周单有些品味,府里的茶是上好的阳羡雪芽,这茶因为苏轼的一句“雪芽为我求阳羡,乳水君应饷惠山”而得名,入口清醇,余味甘甜,是江尽棠自少时起就颇为喜欢的一味佳茗。
周单良久没有听到坐在椅子上的人说话,哆嗦道:“不知道千岁爷大驾,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千岁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