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棠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简远嘉吩咐人进来给陈裳打开锁铐,自己追了出去,“江尽棠!”
江尽棠脚步顿住:“怎么了?”
简远嘉扯起唇冷笑了一下:“你就这么想死?”
他逼近了两步,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你才活着的?”
江尽棠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佳时,总是成为别人活着的支柱,也是很累的,将近三十年的岁月弹指而过,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简远嘉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江尽棠行过枯塘,如今他早就不是当年孱弱无能的少年,但他却比当年更加的孤寂冷漠,他的世界伶仃孑然,荆棘遍地,没有太阳。
简远嘉忽然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为别人活下去。”
江尽棠脚步顿住,简远嘉说:“就像你之前的十年一样,为了宣阑活下去。”
“只是这一次,不再以一个臣子的身份。”
……
宣阑抬起头,看见华州柔和的暖阳,分明是一个很好的天气,但自从那个人走后,春风江南,也就失去了颜色。
“陛下。”王来福走进来,放了一碗莲子羹在案几上,道:“宣奕那边,您打算怎么处置?”
宣奕本就只是一颗棋子,用完丢了就是,宣阑垂眸打开一份文书,道:“朕之前允诺的,自然作数。”
王来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他说母亲重病,想回京城。”
“啪”一声,宣阑手中的文书被拍在了桌面上,他冷冷道:“他回京城是想干什么,以为朕不知道?”
王来福一抖,赶紧跪在了地上。
宣阑凝眉道:“给他找点事儿做,别闲着,什么时候江南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回京的事儿。”
“是。”王来福道:“外头又有几个县令跪着,您看……”
“是来告印曜的状,还是怎么?”
娚堸王来福道:“大约是来求情的,老奴看了看,都是和印家有些关系的,并且……他们还送来了一件东西。”
宣阑冷淡道:“如果是名单上的人,就直接拖去大牢里,还需要朕来教你?”
王来福道:“陛下,老奴觉得,这东西……十分特殊,您可以看看。”
宣阑揉了揉眉心:“什么稀罕东西让你都觉得特殊?那就看看。”
王来福应了一声,拍了拍手,不多时,外面就进来了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她着白衣,戴着幂篱,但光是身段,就足够男人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