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胥才施了一礼:“我过两日就要回边疆了,此一去或许三五年不得相见,从此山水迢迢,望江大人珍重。”
“多谢。”
江尽棠转身随着侍者往马场外走,秦胥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好像一直是这样。
他总在看着江尽棠的背影。
秦胥自嘲的笑了笑。
他金戈多年,早就已经铁石心肠,此刻倒是久违的,有些难过起来。
……
江尽棠出了马场,内侍为他掀开了车帘,一只手伸出手,直接把江尽棠拉了上去,江尽棠有些无奈:“你怎么出来了?”
宣阑抱着他:“想你了。”
“……我们早晨还一起用的早食。”江尽棠推开他一点:“别抱着我,热。”
宣阑道:“不热,我让他们放了冰盆。”
江尽棠:“宣阑,你对自己的体温没数?跟个火炉子似的还成天喜欢抱着人……迟早被你烫死。”
宣阑有点委屈:“这是天生的,我也没有办法。”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就是不松开。
江尽棠干脆放弃了,靠在他肩膀上看窗外风景。
宣阑问:“今天马球赛好看么?”
“还成。”江尽棠没什么意趣的说:“少年人倒是朝气蓬勃,只是权贵世家出来,个个养的娇贵,打球打的斯文。”
“那改日让弦月卫的人打给你看。”宣阑道:“我记得聂夏就很擅长打马球。”
“佳时也会。”江尽棠眯起眼睛说:“让他们各自带队打一场,应该很有意思。”
宣阑什么不依着他,当即就吩咐人下去办了,江尽棠忽然想起秦胥说的事儿来,道:“说风潜入京了?”
“是有这么回事。”宣阑道:“如今跟风家人一起收押在大牢里。”
江尽棠没再说话。
宣阑贴着他耳朵说:“我没想诛他们九族。”
“谋逆大罪,陛下就这么轻拿轻放了?”江尽棠挑起眼睛:“这可不像是你们宣家人的性格。”
宣阑说:“我都是要嫁给你的人了,要冠夫姓的。”
江尽棠忍不住笑:“宣家祖宗知道出了你这么一个不肖子孙,都要气活过来。”
“古来镇压叛乱,有惨烈的手段,自然也有不那么惨烈的手段。”宣阑说:“我已经下旨,准许陈玄灵参加明年春闱,若是他有出息,自然能够再入朝堂。”
“你不怕养虎为患?”
“虎怕什么。”宣阑笑了:“朕可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