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犹豫。”严朗说。
画外音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我拖着箱子往外走,那个男人没有出去,他留在停车场。”黄恬惜说,“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我想给他买瓶水表示感谢。我的飞机还有两个小时起飞,所以我并不着急。”
“他没有看我,只是站在原地看手机。”黄恬惜说,“当时天气很热,这么热的天站在太阳底下看手机,我觉得很奇怪,但我没有多嘴,就离开了。”
“当我走过马路,到达机场大厅门口。我听到一阵喧闹,转头看到,刚刚帮助我的男人拿着一把菜刀冲进人群。”黄恬惜说,“我当时非常震惊,我第一时间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差错,怎么会呢。”
黄恬惜说:“怎么可能是他呢?”
画外音说:“你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我以为他是好人。”黄恬惜说,“我知道人性复杂,但这就发生在我身上,前后不超过十五分钟,他从一个帮助我的好心人,变成一个杀人犯。”
“就在我面前!”黄恬惜说。
画面外的引导员递给她一杯茶舒缓心情。
“谢谢。”黄恬惜说,“我掏出手机报警,我应该是第一个报警的,因为手机就在我手里。我记得,现场有个警察制止了他。”
“是的。”画外音说。
“那个警察活着吗?”黄恬惜问。
“这个录像就是给他看的。”画外音说。
“啊,这样。”黄恬惜调整坐姿,特意坐得笔直挺拔,她看向镜头,“你好,警察叔叔。”
祁阔没绷住笑出声:“警察叔叔。”
严朗:“……”
“谢谢你。”黄恬惜局促又真诚地说。
纵使隔着屏幕,严朗也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
祁阔伸手捏捏严朗的耳朵,真是容易害羞的大狼狗,一句真挚的谢谢就能惹得他找个地缝钻进去。
“继续看吗,后面还有九号和十号的影像。”祁阔说。
“要看。”严朗说,“应该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
“是的。”祁阔说,“看看吧,也许有用。”
锚点九号是一名六十多岁的大爷,他坐下,双手握住引导员递来的纸杯,吸溜一口茶,说:“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