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工作变动,两人从太原搬到北京,研究院赠予他们一套两居室,离祁阔上班的地方极近,仅隔一条马路。然而祁阔每天送严朗上班,绕个弯到研究院,白瞎研究院一片好心。
去年端午节当天,林和祥听信严朗的消息在机场周围守株待兔,一把逮住Isaiah这只跨国雇佣兵灰兔子,拿了个二等功,之后他每每出差北京,必请严朗吃饭。
今天也不例外,上午十点,一通电话吵醒倚着床头补眠的严朗,他摸到手机,迷迷糊糊地划开接听键:“喂?”
“严朗,我到北京南站了。”林和祥的声音欢欢乐乐地传出听筒,“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了。”严朗说,“家里人生病,我得在家照顾。”
“啊……你家大佬生病了?”林和祥问,自祁阔发SCI给严朗道歉后,大佬这个名头传遍大江南北,成为严朗朋友称呼祁阔的代号。
严朗说:“他发烧,今天还烧的话,我要送他去医院看看。”
“……哦哦,那好吧。”林和祥说,“下回再聚。”
“好的。”严朗挂掉电话,伸手摸摸祁阔的额头,温度没有昨天的高,他拿起半干的毛巾,蹲下,放进水盆浸泡,捞出来拧干,抬头,祁阔半睁着眼睛看严朗。
“感觉好些了吗?”严朗把湿凉的毛巾搭在祁阔头上,“我今天请假,也给你请了病假,你想吃什么?”
祁阔伸手握住严朗的手,冰凉的手和温热的手相贴,他说:“我梦见我启动穿梭机把你送回来,”他病中虚弱,断断续续地说话,“吓死我了。”
严朗眉间轻皱,倾身向前,蹭了蹭祁阔的鬓角:“我都忘得差不多,你不要再想这些。”
“我怎么能不想。”因着生病,祁阔的脾气变得柔软而孩子气,他半躺进严朗怀里,闭着眼睛说,“差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
见与不见都在严朗手心,若严朗为保人类直接在生化所逮捕Carlos,祁阔为救人死在机场,一念之差,天人永隔。祁阔知道结果,却把选择权交给严朗,他单单想要严朗在一个普通的世界活下去,有天空、阳光和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