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廷只能在心里偷偷对他道歉。虽然道歉也很大概率不会被原谅。
他只能祈祷对方永远不要知道自己觉得闻缜做饭真的很好吃这件事,或者在他知道的那一天,自己的任务已经圆满结束了。
不过到现在为止,南廷还不知道池是怎么来到这艘船上的。
思来想去,觉得很有可能是傅诚向他发送了求救的讯息。毕竟异管会里有规定,除非是执行部正在执行追捕任务,其他任何人在某处遭遇闻缜时都要立刻向他通报。
但接着,屏幕上发出质问的池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通缉令。
南廷看着通缉令上熟悉的面孔,愣住了。
——那是傅诚。
电视中的主播正口齿流利地通报着他的罪行:“……因犯盗窃罪而被警方通缉,目前正在潜逃中,广大市民如有见到此人,请立即拨打……”
盗窃罪。
这是异管会的一个约定——当他们内部通缉某个人时,为了避免在外界造成恐慌,会统一发布对此人盗窃罪的通缉令。
傅诚……叛逃了。
可他昨天还在执行公务,今天为什么就突然选择要逃走?
要知道,异管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由于整个委员会以及几个重要的下属机构里都存在高度机密,所以异管会里不存在“退休”一说,即便他们出于某种原因不再工作了,也必须活在情报处的监视之下。一旦毫无缘由地消失,就会被认定为叛逃。
而叛逃者一律按照最严厉的刑罚处理。
南廷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他觉得闻缜一定知道答案。
甚至,这可能也是闻缜计划中的一步。
——让他的敌人“自我毁灭”。
于是南廷朝厨房的方向叫了一声:“闻缜?”
闻缜应声回头,却没想到手下的刀尖一歪,直直地切在了手背上。
他立刻松开了手里的刀。血从他的指尖流了下来。
“没留神。”闻缜晾着那根流血的手指,离开了厨房,一边说,“你突然叫我的名字……你以前没叫过我。”
南廷很希望他能稍微动用一下他那不确定是否存在的治愈能力,他却像上一次一样转身进了书房,从医药箱里找到了绷带,然后回到了客厅。
闻缜一边动作熟练地给自己包扎,一边轻轻抽气。南廷下意识地问:“很疼吗?”
“疼。”闻缜说,抬起头来,“你看。”
南廷居然在他眼里看到了生理性的泪水,愣了一下,说:“对不起。”
这个人居然也会怕疼。就像自己一样。
闻缜也会像个普通的人类一样怕疼。
“嗯?”
“我不该突然叫你。”
闻缜看着他。他伸出手:“那你帮我吹吹吧。”
南廷:“这样就能不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