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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些只是皇帝日常动脑的冰山一角,这还不算遇到大事的时候,这群人可能意见不同,一个比一个能哔哔,一个比一个理由充分,而皇帝要从百官唾沫横飞的各种建议之中找到利国利民万无一失的决策,动辄就可能决定全国人的生死与温饱……错了就要遗臭万年……

    啊。

    反正,丧批将这些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就彻底躺平了。

    什么皇帝,什么天子,丧批不配。

    请放丧批去死。

    交代完这句话,姜悟的心里顿时放松许多,虽然他一直没紧张过,总之现在是更放松了。

    但殷无执不能理解。

    如上所述,给皇帝看的奏折包含天下事,昏君就不怕被他知道了什么军机要密?

    毕竟他只是小小世子,固然在兵部任职,资格也显然不够。

    难道是……要试探他的不臣之心?

    殷无执道:“臣学术不精,恐难胜任。”

    姜悟没吭气儿。

    这更一放松,他就睡着了。

    天冷好睡,姜悟这一觉睡得很沉。

    雨时停时下,绵延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姜悟就被轻轻的呼唤吵醒了。

    齐瀚渺的声音很轻,但却跟叫魂儿似的延绵不断:“陛下,陛下,陛下……”

    姜悟感到绝望。

    他好讨厌睡着的时候被喊醒,尤其是这样冷的天气,温暖的被窝是丧批留在世间的唯一依恋。

    只有它能给丧批无可替代的幸福。

    他丧丧地哼了一声:“走开。”

    齐瀚渺叹了口气:“陛下,该上朝了。”

    “今日不朝。”

    “……陛下,您这个月,满打满算才上了三回朝。”两回都在龙座上睡着了。齐瀚渺道:“百官已经等在殿外,您看今日雨寒,这里头许多年纪大的老臣,若让他们染了病气,岂不罪过?”

    姜悟十分难过:“你让他们回去。”

    “……大家都是寅时末到的,如今卯时都过半了,陛下行行好,见见他们吧。”

    姜悟难过不堪:“朕龙体欠安。”

    “那陛下,哪里不适?奴才传太医来看看?”

    “……昨日。”姜悟皱着脸,说:“殷爱卿伤了朕。”

    齐瀚渺:“……”

    他回头,一夜未眠的殷王世子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前,眼下隐见青影。

    “咳。”齐瀚渺上前,还未开口,殷无执便阴森道:“爱上不上。”

    这江山又不是他殷家的。

    齐瀚渺:“世子殿下自幼出征,见惯百姓疾苦,万一今日朝堂有事耽搁……”

    殷无执:“。”

    “定南王也是寅时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