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叫的一帮老东西很快到来,挨个诊脉,皆与谷太医所说的没有差别,谷晏静悄悄地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提起的心脏重新放了回去。
但太皇太后还是无法安心:“若真是睡着,为何被掐成这样,都不醒来?”
太医们抓耳挠腮:“想是,太累了?”
这也只是一个假设,用来宽慰贵人的,毕竟这是天子,大家都不敢轻易断言他有事,更不敢轻易断言他无事。
这要是说错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太后也实在没辙,拧着眉坐了一阵,道:“既如此,便先都散了吧。”
众人纷纷离去,太皇太后却又开口:“姚姬,你留下。”
“既然陛下是与你独处之时跌倒的,那你便在这里等着,若明日一早陛下醒不过来,哀家……就得治你的罪。”
姚姬柔弱道:“儿臣遵旨。”
太皇太后一直呆到了子时才被文太后劝着离开。
谷晏因为是第一个说陛下只是睡着了的太医,很倒霉地被留了下来一起守候。
殷无执则继续跪在地上,姚姬虽是站着,可显然也没能特别好受。
有天子之母搁在这里罚站,其余人自然是动也不敢动,齐瀚渺给床前的炉子添炭的时候,都是跪着去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姚太后晃了一下,立刻被身边的侍女托住:“太后,坐下等吧。”
姚姬打起精神,道:“陛下醒了没?”
“尚未。”
“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时了。”
姚姬实在站不住,缓缓坐在了下人搬来的椅子上,道:“子丑寅卯辰巳午未……陛下往往辰时上朝,那只要再等两个时辰,便该醒了。”
殷无执看了他一眼。
姚姬十分敏锐,狠狠剜了回去。
兔崽子,有什么好看的?别以为跟哀家一起受罚就能高枕无忧了,如今哀家能坐着,你还不是得跪着!
她打了个哈欠。
脑袋又是一沉,侍女急忙托住她的头,姚太后立刻直起身子,揉眼睛:“现在,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还有一个时辰,陛下就该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姚姬的脑袋又是一沉,侍女再次托起她的头,这一回,姚姬已经快困的睁不开眼了:“现在,什么时辰?”
“卯时了。”
“子丑寅卯辰巳午……还有……”姚姬直起了身子,微微打起了精神:“他是不是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