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懒得挣扎,他便只是偏了偏头,由着阿桂去闹,尽管睡的并不是特别舒服,但偶尔被搔到的痒痒肉,却叫他忍俊不禁。
……其实养只狗,好像也不错。
他在梦里这样想。
陈子琰一晚上没睡好,早间天还未亮,他便从偏殿起来,一眼看到已经裹上棉服的齐瀚渺,当即眉心一跳:“齐给使,昨夜没有伺候陛下就寝?”
“近日都是世子爷在伺候。”
“只有世子一人?”
“正是。”眼看着陈子琰急匆匆往太极殿去,齐瀚渺急忙道:“世子已经习惯了,照顾的过来。”
殷无执是被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惊醒的,他机警地竖起耳朵,并很快从对方的呼吸重分辨出了来人。
乌靴转过屏风,来到了寝殿,陈子琰环视左右,没有瞧见殷无执的身影,目光便盯住了厚重的帐子上。
阿执……
他伸手去拉床帐。
“?”拉不开。
“阿执……”
“陈兄。”殷无执的声音传来,有些克制:“可以劳烦你先出去么?”
是啊,昏君好不容易才把殷无执召进宫里,怎么可能只眼睁睁看着。
陈子琰目露痛楚,阿执这段时间究竟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亏他昨日居然真的相信了对方为了安慰他说的那些话。
骄傲如阿执,此刻定是不愿让他看到狼狈的模样。
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让他们独处了。
陈子琰一边下定决心,一边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我先出去,你慢慢来。”
他黯然离去,并主动帮殷无执拦住了欲要进门的齐瀚渺。
殷无执短暂地松了口气。
低头去看昏君。
帐子里光线昏暗,姜悟依旧睡的很安详,但洁白的脖子里却已经有了绵密的粉色,还有几点极为幽暗的红。
殷无执伸手去蹭,越蹭越红。
完了。
他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拧了几下,对外面道:“今日天冷,去给陛下备好围脖。”
齐瀚渺恭敬地问:“殿下要么?”
殷无执就等他这句:“要。”
他围着围脖下了床,强作镇定地走向御书房,陈子琰紧步跟上,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跟他一起处理奏章。
一阵寂静后,殷无执道:“昨晚,是陛下非要拉着我。”
陈子琰点点头,道:“不必说了,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