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眯眼凑近, 左右两幅画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二三四五来。司南对这个就更没兴趣了, 早就在屋里动手找起了线索。
然而, 翻来翻去, 都是各种诗稿画稿,内容总脱不了情啊爱啊的主题。个个看上去都像情诗,个个又都没触发重要任务支线。
方蒋接过那叠手稿, 倒是看出了些名堂。
“这应该是两个人来往的书信。”
陈砚道:“两个人?可字和画上纪程华写的不一样啊。”
“信上他们用的都是蝇头小楷,画上的提字却是草书, 外行人看起来, 自然不像。”方蒋解释道,“而且纪程华估计也在有意模仿孙怜晓的字, 所以乍一看, 没什么区别。”
“那内行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吗?”陈砚认真问道。
“唔。”方蒋将手上的稿子分作两份, “左边应该是孙怜晓的,右边则是纪华程的。”
“孙怜晓这边,第一首是顾夐的玉楼春,第二首是刘方平的春怨,大抵是所嫁非人,空闺幽怨之意;纪华程这边回的,都是些同情怜惜之语。”男人从两边各翻去几页,“这些都没什么意思,总之就是一来二去,两人勾搭上 。”
“你这用词有点粗俗啊。”白晓调侃道。
方蒋笑了笑,继续道:“有意思的是后面几首,孙怜晓写的,是倾诉相思之情的,纪华程回的却驴头不对马嘴。”
“比如,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这首是歌颂母爱的;再比如,寅缘潭岛间,水竹深青苍,这是写景的;还有这句,危楼高白尺,手可摘星辰,哪一个都挨不上边。”
白晓“啧啧”了两声:“直男都不会这么聊天的。”
陈砚向来是不懂就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回?”
方蒋摊开几张诗稿,循循善诱道:“你们再仔细看看,这些诗里藏了什么?”
“时辰。”司南开口道。
因为想的不深,反而是他第一个猜到了答案。
“对。游子的子,寅缘的寅,星辰的辰,都可以指向时间。”方蒋打了个响指,“我猜这是二人幽会的时间。”
“哦,是这样啊。”白晓拍了拍手道,“然后呢?”
“嗯?”
“孙怜晓要的情诗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方蒋把诗稿放回,摊了下手道:“目前不知道。”
围着方蒋的三人转头就走,继续在屋里翻箱倒柜。
“这是什么?”不一会,陈砚举起一块红色的方巾问道。
“像是古代男人用的汗巾,”方蒋道,“你在哪找到的?”
“就是……”青年回身,用手指向后面的柜子,可眼前却是白茫茫的一片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