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亩产五千斤,它就是朕的宝贝,大唐的镇国之宝!朕都恨不得将它供在太庙,配享世代香火。”
爱怜地轻抚着手中的番薯,李钦载的目光柔情似水,仿佛对待大龄熟妇情人般温柔,表情特别瘆人。
“景初,它真有那么高的亩产吗?你确定?”李治仍然忐忑地问道。
“臣确定,而且只高不低。”李钦载肯定地道。
李治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若真如此,景初为社稷立下的功劳……朕都无法估算,千秋万代之幸,皆是景初所赐。”
“景初,你积下大功德了,朕……都不知如何赏赐你了,”李治眼眶不知为何红了,语气都带了几分颤抖。
“有此一物,朕无愧于大唐子民,无愧于先帝打下的江山,朕自登基以来,朝臣世人皆拿朕与先帝比较,他们的口中,朕处处不如先帝,说朕是平庸懦弱之君,不肖乃父,先帝将江山托于朕,实不知吉凶……”
“这些年朕励精图治,从不敢丝毫懈怠,从不做一件昏聩之事,为的就是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可登基十余年来,天下非议仍不休,朕常做噩梦,寝食难安。”
重重地拍了拍李钦载的肩膀,李治感动地道:“幸好有你,景初,幸好有你。”
“你为朕造出的那些东西,军用的神臂弓,马蹄铁,火药,三眼铳,民用的滑轮组,水压机等等,王师东征百济,你顺手把倭国灭了,任你出使西北,你把吐谷浑给朕收了……”
“今日,你又给朕带来了亩产五千斤的新粮种,大唐百姓从此再无饥饿之忧,再遇到灾年亦能从容度过,我李唐的江山国祚至少延续数百年。”
李治越说越激动:“不说不觉得,细数景初的功劳,竟已如此之多,三言两语数不尽……景初啊,你是上天赐予朕的祥瑞,幸好有你,幸好有你!”
李钦载汗颜道:“陛下谬赞了,臣不过是尽本分而已,很多事情只是顺手而为,没有陛下说的那么伟大。”
李治摇头:“景初莫自谦,朕非谬赞,你确实有本事……”
“发现新粮种之功,功比天高,焉能不赏?朕决定了,封你为郡公……”
话没说完,李钦载眼皮一跳,急忙道:“陛下且慢,万万不可!”
“为何?”
“陛下晋臣县侯之爵,这才不过月余,立马又晋郡公,莫说天下人非议,臣也无法接受被千夫所指,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治不悦道:“功劳是你实实在在立下的,朝臣若反对,叫他们也给朕立下这些功劳看看,赏功罚过,朕何错之有?”
李钦载苦笑道:“陛下,新粮种虽然到手了,但咱们还没看到实际的收成,不如先将它种下去,等秋后实际的收成出来了,陛下再封赏如何?”
李治一愣,接着苦笑道:“不错,是朕着急了,景初说亩产五千斤,朕毫不怀疑,以为那五千斤已经埋在地里了,哈哈。”
“好,就把它种下去,等秋后的收成出来后,朕再封赏。景初觉得将此新粮种种在何处为妥?”
李钦载沉吟一会儿,道:“不如就种在甘井庄吧,臣日夜照看它,不至于有失,当然,新粮种的消息瞒不住人,咱们也要提防贼人觊觎,甘井庄周围还是加强警戒为妥。”
李治点头道:“景初所言有理,便依尔所言,你在庄子里寻一处良田种下去,如今正好开春,赶上季节了,朕再从金吾卫调兵三千来庄子外驻守,将那块良田团团围住,管教一只鸟都飞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