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汉子一拳揍来,刘阿四双臂一架,当即便架住了汉子的拳头,脸上刚露出冷笑,大约是想嘲讽几句。
谁知汉子的拳头却突然再次发力,砰的一声闷响,竟穿过了刘阿四的双臂,拳头扎扎实实揍在刘阿四的脸上。
刘阿四骤然挨了一拳,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脚步踉跄,甚至原地转了个圈儿,这一拳着实力大,显然把他脑子都打懵了。
李钦载和众部曲不由大吃一惊,刘阿四的身手大家都清楚,虽说不算绝世高手,可也不是普通人能近身的,更莫说一拳扎实揍在脸上,简直不可思议。
众人吃惊,刘阿四回过神后,脸色顿时气成了猪肝色,勃然大怒之下,当即上前要跟汉子见真章。
刘阿四再次一拳狠狠揍去,汉子却不闪也不避,挺起胸膛硬生生挨了他一拳,拳头揍在汉子胸膛上,发出一声闷响。
刘阿四拳势已竭,而汉子却伸出了双手,一把抓住刘阿四的腰带,在李钦载众人目瞪口呆之下,竟将刘阿四打横举了起来。
刹那间,李钦载仿佛见到了力拔山兮的楚霸王。
刘阿四被打横举在半空中,顿觉奇耻大辱,不停地挣扎。
李家其余的部曲们顿时急了,纷纷拔刀上前。
汉子双手高举着刘阿四,面对众人却凛然不惧,大喝道:“人多欺负人少吗?那我也不怕,大不了杀了我!”
李钦载果断喝道:“都住手!”
部曲们收刀后退,汉子仍举着刘阿四,怒目瞪着李钦载:“咋?”
李钦载笑了:“好一条汉子,今日是我们理亏,我随你去见掌柜,该赔多少赔多少,人你先放下,如何?”
汉子瞪着他道:“说话可算话?你像个大人物,可不能诓我。”
“君子一言九鼎,绝不食言。”李钦载认真地道。
汉子犹豫了一下,于是将刘阿四放了下来。
见刘阿四仍满脸不服,汉子咧嘴笑了笑,道:“你力气不如我,再打也是你输。”
刘阿四脸色阴沉地将手按在刀柄上,李钦载瞥了他一眼,道:“住手,输了就输了,敢动手就要输得起。”
刘阿四只好默默后退,仍满脸不忿地瞪着汉子。
李钦载朝汉子友善地笑了笑,道:“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汉子闷声道:“没正经名字,我在家行三,别人叫我郑三郎,登州观阳县人士,家里俩兄弟种地,我来城里给掌柜拉车干活。”
李钦载仔细打量他一番,眼中露出欣赏之色。
别的不说,这汉子一身力气委实令他惊讶,登州在后世属于山东省,眼前这位便是典型的山东大汉,能把李家部曲队正轻松举起来,并且尚有余勇可贾,这汉子确实不凡。
听他话里的意思,应是登州附近县乡的农户人家出身,李钦载好奇的是,什么样的农户人家竟能养出如此大力之辈,从小到大得吃多少粮食。
看着这位性情憨直的郑三郎,李钦载不由动了心思。
这样的人才,正该虎躯一震,将他收入麾下效力。
自己身边有刺客,有战士,有射手,就差一坦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