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刘恩乡很顺利,李钦载都不知道薛讷昨晚用了什么法子,能令刘恩乡如此俯首帖耳,人站在帅帐里乖巧撅着的样子,熟练得让人心疼。
只能说,薛讷是个能创造神奇的孩子,李钦载有些诧异,但不算太诧异。
大家都是纨绔子弟出身,李钦载很了解薛讷,这货让刘恩乡服软的手段一定见不得人,无限接近下三滥。
因为换了李钦载干这事儿,大概率也会使下三滥法子。
世上很多事情如果完全抛开了道德,解决起来就容易多了。
刘恩乡站在帅帐里信誓旦旦,保证三日内助两万大军渡江,如若不成,提头来见云云。
李钦载含笑表示感谢,便令部曲帅帐设宴款待刘恩乡。
刘恩乡急忙婉拒,然后匆匆离去。
帅帐内,薛仁贵一脸神奇地看着犬子,表情很惊异。
没想到犬子居然真的完成了这个任务,难道自己多年的教化终于发挥作用了,薛家也像李家一样,有了麒麟儿?
只有李钦载表情很淡定,盯着薛讷问道:“说吧,你都干了什么缺德冒烟的事儿,让刘恩乡一夜之间服软了。”
薛讷叫屈道:“怎么是缺德冒烟呢,愚弟不过稍使手段而已,刘恩乡自己扛不住,只好答应了。”
“你把他家孩子扔井里了?”
“欲扔而未扔,才最具威慑。”
“你真拿他家孩子威胁他?”
薛讷摇头:“愚弟怎会干这种事,景初兄冤我甚也。”
顿了顿,薛讷补充道:“愚弟威胁刘恩乡的,岂止是他家孩子,还包括他正室夫人,一位亲叔叔,和三个孩子……”
“不仅如此,愚弟还打听到刘恩乡位于江州的祖坟的具体地点,然后在刺史府告诉他,让他看着办。”
“无论死活,一家人整整齐齐才可能威胁到他嘛。”
李钦载倒吸一口凉气,这手段真特么脏。
薛讷嘻嘻一笑,道:“昨夜入城后,愚弟便请冯肃兄派了几名部曲,分头将刘恩乡养在刺史府外的妻儿老小全拿了,做完这一切后,愚弟才大摇大摆进了刺史府,跟刘恩乡聊得非常愉快。”
“手上没点筹码,我能跟他聊啥?”
李钦载叹气,果然,这货的手段非常下三滥,但不可否认的是,真特么有效。
薛仁贵老脸都气绿了,虽说是杀人如麻的名将,可他这辈子读过的所有兵书里,也没教过他拿敌人的妻儿老小当筹码的脏法子。
薛家的麒麟儿就是这么个东西?
实在对不起薛家列祖列宗。
一脸鄙夷如同看着一坨狗屎,良久,薛仁贵一言不发转身走出了帅帐。
薛讷不解地道:“我爹咋了?事情办得如此完美,他咋不夸我两句?”
李钦载叹道:“你没见你爹临走时看你的眼神吗?像看一坨屎……”
薛讷愕然:“为啥?”
“因为他觉得你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