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听到窗口有人进来。那人轻巧地落地,然后走到了他身后。
鹿野说:“客房,道格拉斯。”
*
客房里,云怀烟在和道格拉斯对峙:“不愉快——”
“哦?我没有满足你的要求吗,小亨利?”
“你确实满足了,”云怀烟说,“但是你怎么能出现在他的面前?你答应过的——”
“答应过什么?”道格拉斯嗤笑,笑容残忍又玩味,“为什么你觉得我把他弄出来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是我太仁慈了吗?让你有这样的错觉。”
“你!!”云怀烟一瞬间明白了过来,双眼通红却无能为力。
道格拉斯确实从来没说过类似的话,是他会错了意,以为对方终于玩够了,要放过他们。
可惜他忘了,对方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感受,只把他们当做乐子而已。放过一个乐子很容易,但是再找一个乐子难。他放布莱克一马,仅仅是想看自己怎么向他解释这一切。
到时,他再推波助澜一把,也许就会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谁也不知道窗户是怎么开的,但它就是恰到好处地开了,仿佛有人一直在外面盯着屋内的情况。
池念屿背着鹿野从窗台跳了下来。
鹿野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云怀烟,只是盯着道格拉斯:“你到底要干什么?!”
道格拉斯难得地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但是马上又恢复了一派怡然自得:“小鹿,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必须得和我走。”
“你有病吧?!”鹿野不耐烦,“我说过多少遍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在那儿自作多情什么呢?”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撒谎,你明明就想起来了。”道格拉斯摇摇头,“非要我说出来吗?大火、地震……”
还没等他说完,就感觉后脑一阵钝疼。他正震惊于还有人能伤到自己,就感觉有人掐着脖子将自己举了起来。
池念屿一看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就觉得浑身恶寒。
和上一次不同,这回他还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扳指里面低语,仿佛有锋利的指甲在抓挠扳指的内壁。
“%#@#¥¥……”
“@@#¥%¥……”
低语声越来越响,最后他觉得自己置身于古钟内部,四面八方都传来嘈杂的轰鸣,仿佛有一千根钟杵在同时撞击。低语变得雷霆般令人战栗,那响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鬼魂一般在耳边尖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