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
没有反应。
但谢洵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似乎比以往更重,靠近一些也能感到一些不寻常的热度。
谢洵又走近了些,很轻地拍了拍程澄的背:“程先生?”
大概是有了推动,沙发上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舒服地动了动。
程澄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的。
他就记得跟刘叔说了一句不吃晚饭,结果今天起来一直残存的不适越来越重——想来估计是昨天跟田昕半夜敞篷兜风的缘故,自己回来也没注意,今天一天又吃得少,原本傍晚还没大事,结果一累积到晚上就突然发起烧来。
“程先生,你还好吗?”谢洵伸手碰了碰对方的额头,温度很高,“我去给你找药和体温计。”
他刚准备起身,结果还没离开,自己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程澄的掌心烫得惊人,他烧得有些发晕,一时间没能分清自己现在在哪里,浑浑噩噩而又短促地哼了一声,看见不远处的画板,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赶毕设的那一天。
他的眼睛还带着血丝,声音残存些许哑意:“别催了没画完……”
谢洵怔了怔,才意识到对方指的是旁边的画,心情骤然变得诡异:“程先生……”
“什么程先生程先生,”程澄迷迷糊糊地反驳了一句,“我是没名字吗天天先生先生的叫?叫我爸爸!”
“……”
谢洵直起身子,也不再叫刚才的称呼了,直说道:“你发烧了,药在哪里?”
程澄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吵,又重新闭上眼,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不知道”,还摇了摇头。
“都怪昨天……今天也……”程澄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现在是谁,可还是睁不开眼,小声咕哝着。
都怪昨天吹了太久的风,今天也没好好注意,真是的。
然而身侧的谢洵听见他的嘀咕,表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程……我昨天也没叫你等我。”
谢洵也不再耽误时间,直接找到了刘叔。
对方看见他这样也吃了一惊:“小程先生说了今天不吃晚饭的,怪我,我当时没留意到他不太舒服……”
都发烧了还想着吃辛辣的。
眼见刘叔已经开始熟练地处理起来,谢洵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干站着等对方量了体温:“怎么样?”
“三十八度五。”刘叔说道,“应该是不小心着凉了……我先去拿点降温的来。”
“程……他以前经常这样么?”谢洵问。
一个感冒就烧糊涂。
“算是吧,”刘叔叹口气,“小程先生身体一直说不上好,虽然没什么大毛病,但小毛病总是时不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