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种种对话,谢老板最终在回国的前一个晚上难得地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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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失眠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是坐的游艇转飞机,程澄跟之前一样也就只兴奋了半路,等一登机准备起飞时又开始犯困,不过没像来时那样直接栽在谢洵身上,他甚至还找空乘要了杯牛奶,对谢洵说:“你不然也喝一点,今天就回去了,还有什么工作非要在天上做的。”
“……”这话里透着一股诡异,谢洵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虽然算不上困,但程澄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飞机驶入对流层,机上的一切都井然安静,而身旁的人已经熟练地进入了睡眠。
有时候谢洵也会觉得神奇。
放到以前,他决计不会对程澄这样的人多停留哪怕一眼。
说好听些,他总在努力争取一切,愿意为了成功付出代价,他总觉得生命是应该燃烧的,而不是像他这样,在一个无人造访的小岛上就能消磨整整半个月的时光。
可是他好像没什么心眼,既然想要的亲情留不住,想要的关心要不来,那就干脆不要好了,在婚礼上无所顾忌地发泄,但又在对上自己时总露出一副可怜无害的模样。
对什么事好像都充满新鲜感,但又都仿佛只有三分钟热度,有时候甚至都坚持不了多久,就懒洋洋说着不好玩,不喜欢,要放弃。
可他又并非真的没有热忱。
谢洵见过他眼中倏而燃起的光,在对面艺术时的敏感和热爱,他可以连刨个沙都嫌累,却也会一个人在海边几乎一动不动坐一整个白天,只为留下想要的画面。
他现在觉得,这场原本闹剧一般的婚姻也并非尽是折磨。
谢聆之前总说他无趣,说他古板还直男。
那就试着偶尔跟他处在同一条轨迹上好了,试一试新的体验、新的感情。
谢洵这么想着,原本要撑着困意工作的心思收了起来,动作小心地跟空乘要了一条毛毯,盖在两人身上。
然后他很轻地靠过去,也试着闭眼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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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以后程澄还要倒时差,而谢洵自觉飞机上那一觉睡得神清气爽,两人回来的时候本就是深夜,结果第二天谢洵依然一大早就起来,自己开车准备去公司。
早上刘叔给他准备早餐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笑着说:“昨晚看你们回来,简直像去了两个地方。”
这个倒是,昨晚回来的时候一个哈欠连天一个精神抖擞,哈欠连天那个还黏在精神抖擞那个身上,叽叽喳喳说着“宝贝你怎么看着一点也不困啊”。
谢洵咬了一口可颂,笑笑没说话。
只是在走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对刘叔说:“最早两天的房间,是您订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