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侯觉得自己大概是看懂了斯塔特瓦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有些头疼的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但又觉得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去特意解释的必要。毕竟斯塔特瓦怎么想的、怎么看待他的, 对于谢轻侯来说并不是多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那么，就按照我们之间的盟约进行吧。”

    谢轻侯浅浅的笑着, 伸手摸出来那张半面的面具, 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我再去……和他们玩玩。”

    斯塔特瓦看着他变作一个普普通通的玩家的样子, 有些不解。

    “你很愿意和他们产生接触吗？”他问，“即便是对于我们来说，与这些特别的人类交往过密，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嗯？”黎川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懂了斯塔特瓦的意思……但是又好像没有懂，“为什么这样说？”

    “我们被天碑选中，身为世界的支柱，原本将能够享有由一整个世界去供给的、永恒不灭的强大与时光。”

    “但是那些人类，明明那么弱小，却拥有着这样的能力，足以将天碑之上不死不灭的我们重新拉下凡尘定义死亡，甚至是将自己的名字烙印在天碑之上——”

    黑色的虫雾不断的翕动着，散开又合拢，就像是内部的那一位虫主躁动不安的心情。

    “每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天碑所眷顾的人类，我都必将会把他们吞噬！”斯塔特瓦咆哮着，“想要取代我等的存在，成为森罗万象的主人，人类还不够这样的资格！”

    黎川微微一愣。

    “……你说什么？”

    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乱掉了，尽管很快便调整过来、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但是也没有办法掩盖他刚刚的确是失态过的，这样的事实。

    黎川开始感到了微妙的不安。

    他对于无限空间全部的认知和理解都来自于他看过的那一本小说，而很显然，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原书当中未曾提及过的内容。

    这难免让黎川觉得事情变的棘手和难以控制起来，就像是原本可以平平坦坦走下去的康庄大道突然迷雾重重，他站在迷宫里，一时之间甚至是开始迟疑自己将要迈出去的下一步是否正确。

    斯塔特瓦嘶鸣着：“怎么了？作为天碑第一的你，对于这些难道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才是吗？”

    “毕竟……你可是第一位啊！”

    黎川的瞳孔微微收缩。

    斯塔特瓦的话中拥有着太多暧昧不清的信息，反复的提及他在天碑上的排位，仿佛那是通往什么的通行证，其后隐藏着更深的、却又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可是黎川笃定自己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唯一一点浅薄的认识还是从所谓“原著”里面得来的——从商容的视角得来的。

    他心有疑惑，却又知道不便现在同斯塔特瓦问个清楚明白，只能暗暗的将这一点疑惑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