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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的质问和不理解,旁人的嘲讽讥笑,犹在耳畔。
李越卿从来不惧怕那些东西,他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其他人永远给不了,只能自己去争取。于是他第一次拿出书卷,第一次出入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名利场所……
其中万般艰辛,已不足道。
结果就是,他终于如愿以偿。
然而,然而——
“可我知道啊,我来告诉你。”洛时说。
李越卿唰得抬起头,无神的双目似乎凝聚起神光。
洛时不徐不疾道:“你养金丝猴多年,珍爱非常,是不是以为自己根本不会因为她的妖形而惧怕?”
李越卿:“难道不是?念念的妖形,我几乎日日都可看见。”
“你也不会因为她妖族的身份而产生丁点儿的惧怕之情。”
“当然,我从未这样想过。”
“你现在还能想起那一夜的情景吗?”
李越卿微顿。
那一夜……他记忆犹新。
进入喜房,热闹和打趣便全都被抛之脑后。喜烛默默燃烧,念念就坐在床榻边,安静地等待。
李越卿心中霎时柔软下来,喜悦如潮水般涌入,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
“念念……”他情不自禁唤道。
念念不动,只盖头微微摇晃。
李越卿暗笑自己太过紧张,狠掐了一把手腕,深吸几口气,将过于快速的心跳压到最缓。
冰冷的金秤被他滚烫的手心一烫,瞬间热了起来。
李越卿仍然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情,羞怯、喜悦、激动、心满意足……
然而短短几刹之后,那些感情全都烟消云散。
“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李越卿喃喃,“念念的妖形,我见过的,可那一天她化为妖形,穿着喜服,那一刹那,我突然……”
“在我们家乡,有一种学说叫‘恐怖谷’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