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边吃饭边闲聊,酒过三巡之后,韩兑已经把这三人侃得晕头转向。
韩兑拉着田朝本开始诉苦叫穷:“田哥,我们贫下中农日子过得苦啊,我家是因为我二哥当临时工还好些,别人更苦。一年到头,披星戴月,起早摸黑。抠抠搜搜才能填饱肚;辛辛苦苦,衣服还得缝缝补补;菜都不敢做咸,就怕费盐;炒个菜,恨不得用油熏香。哪像你们工人阶级,有固定工资拿,厂里福利多,精神生活还丰富,见识也广。你们这些领导阶级,可得援助援助我们这些农民兄弟。”
田朝本头脑一热,拍着胸脯答应:“好说好说,你说的那个根雕和粉条,我帮你们卖。别担心啊。”
韩兑又拉着杨聪说:“杨哥,一听您这名字就聪明,一看你也是副聪明相,一跟你交谈,那真是人如其名,你这脑子真是灵活啊。我们生产队的发展也需要你的支援和指导啊。”
杨聪酒量浅,一喝多,头脑更不清醒,张嘴就来:“这算个什么事,你们那些根雕我买五个,粉条我买三十斤。”
韩兑一脸震惊,杨聪见他不敢置信,直接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拍在韩兑面前:“这是定金,剩下的收到货再给你。我这人,说话算话,厂里的人都不知道。”
韩兑佩服地说道:“杨哥,你真是条汉子。”
王义良一听不乐意了,他杨聪都是条汉子,那他是啥?
他的舌头都捋不直了,大声说道:“根雕给我来十个,我拿去送人,粉条我要五十斤。”说着他拍下了十块钱的定金。
韩强这下真的震惊了,五十斤,你得吃多久?
田朝本一看,这两人都这样了,那他可不能让人小瞧。
他先拍下了五块钱定金,一想觉得太少,便改成十块,想想还是不行,最后又追加一块。
韩兑一顿饭吃下去,就收下了二十六块钱的定金。
韩兑询问韩强:“二哥,这定金要不要收?”
韩强连忙说:“收,当然得收。不收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睡觉了。
韩强的床是单人床,很窄,好在两人都瘦,也勉强挤得下。
韩兑次日醒来时,都是中午了。
韩强买了饭回来,他们刚吃完,杨聪田朝本他们三个也回来了。
韩兑一看到三人就说:“昨晚咱们都喝多了,都交了定金,要不我把他们退还给你们吧。”
说真的,三人早上起来都有些后悔。你说买就说了,交什么定金啊,还交那么多。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王义良最先开口:“小韩,我的钱你就别退了,你家的粉条粉皮我都吃过,挺好吃的。正好也快过年了,我们家亲戚多,我刚好买来送人。”
韩兑说:“行,王哥的不退了,那田哥和杨哥呢?”
杨聪自己想退,但是如果只有他退,又显得面上不好看,他就想拉着田朝本一起,他说道:“老田,要不你就退了吧,咱们三个数你交的钱最多,你家也不太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