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兑也带了礼物来,一瓶罐头两包点心加两盒烟。
李小江的妈客气道:“来都来了,咋还拿东西?”
韩兑笑道:“大过年的,给你们二位拜年,哪能空着手?”
韩兑说着指指那两盒烟,说道:“满堂叔,这烟是我爸特意给您留的。他还说,以前就跟您处得挺好的,可惜这些年,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没法来往,现在好了,可以想怎么来往就怎么来往,这不,人家想赶紧补修你们这条友谊的小船呢?”
这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韩兑也不绕弯子,把大家逗笑后就开始直奔主题:“满堂叔,小江,下午那事真是抱歉,我铁哥那人你们也知道,脑袋被耗子咬过,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你们走后,我爸妈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李满堂反而替韩铁说了句话:“铁子那么想倒也正常,毕竟以前李家的某些人做得也过分了些,唉……”
韩兑道:“满堂叔,您真是太通情达理了,无论什么事都能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问题。我说句不好听的,但凡满福叔他们有您的一丝觉悟,咱们两家都不至于要闹到这个地步。”
李满堂听到这话,心里倍感舒坦,可不是嘛,他当初可是劝过满福,结果人家不但不听还笑话他。
韩兑又轻轻叹息一声,开始倾诉模式:“满堂叔,其实我这些日子过得可难了,这些心里话,我也不敢跟别人说,也就您跟您说说。”
李满堂点点头:“小锐,我倒能理解你的苦楚。”
韩兑仿佛找到了知音似的,把自个心中隐藏的话一吐为快:“别人只看到我意气风发地在台上批判满福叔,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在上台前做了多久的思想斗争,我跟小江一样,从小就是个过分善良的孩子,小时候,别的孩子去捉青蛙捉虫子,我们都不忍心。”
李小江的记忆发生了短暂的错乱,还有这事?他们不是不喜欢才不捉的吗?算了,也可能是他记错了。
韩兑继续倾诉自己的心路历程:“满福叔虽说待我们不好,可他毕竟是我的长辈,在私人感情上,我是不忍也不愿。我试图跟他和解,可是没用。他坚决让我去镇上拉化肥,满堂叔您知道我要是去了,事情的结果会是怎样吗?”
李满堂叹息道:“那你的前途肯定是完了呀。”
韩兑一脸地失落:“是啊,我的前途完了,我才十九岁,我还想再为国家和社会再奋斗50年。于私,我不得不反抗;于公,满福叔倒卖集体财产,损公肥私,做为被组织和社会精心培养的红后代,我坚决不能忍。”